那块玉已经被火烧变了形,我也只是根据大体形状判断出它应该是砾子临上飞机前我妈亲手给他带上那块玉。
据说那块玉是我妈找了高僧开过光的可以保平安。
玉都烧成了这般,那砾子……
一夜未睡。滴水未沾。我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被火侵蚀成黑色的玉从我的手中滑落,我的身体向前倒去。
“唐小姐……”
曹文杰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捞我,却被一只铁臂抢先了一步。下一秒。我的身体落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和清冽的阳刚气息传进我的鼻间。我掀了下眼皮,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纪封航的俊颜。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紧紧地抓着他的前襟。像个逃避现实的鸵鸟般,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中。
我肩头耸动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浸湿了他身前的衣襟。
他把我揽进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肩头。
我浑身如坠冰窖,四肢冰冷。他的怀抱太暖,暖到铺天盖地睡意席卷而来。转瞬间我失去所有得意识。
“砾子……”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我粗喘着从床上坐起身。额头上的豆大的冷汗不断地从我两边得鬓角滑落。
正在房外打电话的纪封航听到卧室的动静急忙推门而进,拿过纸巾帮我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我弟的……”尸体两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怎么也无法吐出。我紧紧的抱住纪封航的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予我更多的安全感,“有我弟的消息了吗?”
“没有。”
梦中砾子浑身被火灼伤。我唯一能认出的就是那双眼睛,他沙哑着嗓子。叫着我姐姐,说他疼,好疼,让我帮帮他。
我朝着他走了过去,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扭曲着一张被火烧焦的脸孔,瞪着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说是我害了他,他要让我死。
那双怨毒的眼睛好似刻在我的脑海中一般,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会不会……”
脑中那些残肢和砾子阳光帅气的脸孔不断交替出现,我紧揪的一颗心疼得不断颤抖着,我死死的抓住左胸口前的衣服,哽咽着无法言语。
“就算是真如你想象的那般,也只能的等DNA对比结果。”
纪封航善于洞悉人心,他猜出我心中所想,握住我胸前的手,左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背,“人各有命,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只会让自己痛苦。”
纪封航眉眼低垂,眼神突然有些飘忽不定。
“我怎么能不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执意嫁给的陈默宇,砾子他就不会跟陈默宇认识,更不会把他当成偶像,更更不会因为我要跟陈默宇离婚的事情而失去理智,如果不失去理智……”
这些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而究其根本原因,都是因为我对陈默宇的钟情。
我情绪激动,一度要达到崩溃的边缘,我浑身的没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极端的痛苦,我语不成言,抬手朝着自己的脸颊抽去,却在打上去的时候被纪封航制住。
他俯身捧住我的脸,一汪深潭似的黑眸锁在我的盛满痛苦、自责、悔恨的眼睛上,沉声命令道:“抬头看着我!”
在这个当口,我的每一根神经都格外脆弱,我猛然抬头看向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我双手抠住他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留下,你应该让我跟砾子一起登机。若是我跟他一起死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是,那样你是不会痛苦了,因为你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别人!”
纪封航手上的力道加重,挤的我的脸都要变形了。只是此刻的我哪里会顾得上这样的小伤小疼,我现在就是一直刺猬,谁在我的身边,我就想扎他一下泄愤,我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纪封航。
“别人痛关我什么事情,我只知道那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到没有朋友的人!
就好比当年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不去执着于心头的白月光,那么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唐芷!”
纪封航性格霸道,一向说一不二,接二连三被我挑衅,早已经的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在我刚欲张口的时候,俯身攫住我的唇。
他像个被踩到尾巴野兽般在我的唇上狠狠的啃噬撕咬着。
他把我的唇当成了他的战场,疼痛和铁锈般血腥味刺激了敏感的神经,此刻我需要把满腔的自责悔恨统统都发泄出来,我跟被困在陷阱中得猎物般,与猎人进行着最后厮杀,不管不顾的还击着。
“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封航的理智终于回笼,他躲开我的攻击,低低吼了声。
唇,早已疼的麻木,我的双手被他用力按在床上,身子桎梏在他的身体和床的中间,我把翘起的头重重的放回到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