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个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刚从昏迷状态里抽身过来的温暖耳畔响起。温暖一怔,眼眸一抬,对上了傅斯年一双幽深如墨的眸瞳。
记忆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她这才想起她昏迷前是替傅斯年挡枪了。
“没。我现在很好。”她扯着有些干渴的嗓子。虚弱的应了傅斯年一声。
她自己很不争气,只要面对傅斯年,心律就不自觉地加快。赶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她躺着,他站着。在她面前。傅斯年显得格外的高大巍峨。他精利的眉眼冷冷的觑了她一眼。一张青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一层薄汗,一开口说话。不知牵连到身上的哪根神经,痛的她眉头都紧拧起来了。
这样的她哪里还能“很好”啊。
可她就是傻。就是蠢。
这时候不赶紧把她来自身上的疼痛表现出来,好博取他的怜惜之情,却还强撑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后背一绷,双手不由自主的斜插进口袋里。
即便是为了讨好他,可子弹只要一射出。她的命就随时都可能玩完。
用她的命来博取他的好感。
这笔生意做得随时都可能亏本。
这话问得温暖一个缄默。她很明白现在的她对傅斯年只有恐惧和害怕,可在看到他被人用枪对准时。身体的本能催动下,她还是第一时间里冲了出去。
“……你要是出事了。我奶奶那里要是再出事就没有人可以帮我了。”她沉默了片刻后,才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傅斯年肖薄的嘴唇紧抿。幽深锐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宛若一张密集的网要把她网罗进去。
他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太过的幼稚。
温暖的幕后要是真的有指使人,那这个人真是聪明至极。竟然选了她这么个人来魅惑他。
又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等傅斯年要开口说话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站在病房门口的周茹看到床上已经醒来的温暖时。一双漂亮的水眸似是一亮,脚下的步子急匆匆的向她而来。
“暖暖,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周茹挡在温暖和傅斯年之间,隔断两人。
看到周茹,温暖很头疼。一个傅斯年,一个周茹。
她一清醒过来,怎么看见的都是她不想见到的人啊。
心里这样想,面上她还是将嘴角轻轻一扬,朝周茹虚弱的一笑。周茹眼眶“蹭”得下就红了,脸颊上也很快的挂上了晶莹的泪珠儿。
“暖暖,谢谢你。谢谢你能这般英勇的挺身而出救了斯年。如果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象斯年他会……”话只说了一半后,她人已经又嘤咛咛的哭了起来了。
“暖暖,你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养身子。你救了斯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斯年和我……还有顾钧,我们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是傅斯年的正室似的。
温暖听出周茹又在向她宣誓对傅斯年的所有权,她轻抿了抿唇瓣,又看着傅斯年,“我很累,你们能不能让我单独休息下。”
她这是下达逐客令。
傅斯年还未回话,周茹已经先开口说道,“当然可以。暖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已经向我现在所在的剧组请假了。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照顾你。”
温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忽的一跳。
周茹来照顾她?那她这不是来照顾她,完全是来给她添堵的。
温暖心烦意燥,“周小姐……我哪能耽误你这个国际影后的时间。我命贱,身上的这点伤很快的就能养好。”一想到有可能要和周茹待在一起,温暖就赶紧出口委婉的拒绝。
周茹轻泣了一声,精致的小脸上完全是委屈的苦楚,“暖暖,你这是在埋汰我吗?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艾丽冤枉你偷我包包的事情怪我。但这次看着你这般为斯年拼命,我心里是真心的希望能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弥补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的。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你这样会让我好难过。”
温暖心里悲苦,受伤害的都是她啊,可周茹总是能折腾的感觉倒像是她把她给伤害了。
周茹这样的行为,让她想起时下流行的一个词语,“白莲花”。
周茹就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白莲花也是需要绿叶衬托的。
而她现在就是衬托周茹的一朵绿叶。
温暖深吸了口气,又想开口拒绝周茹。傅斯年却在这时开口说道,“温暖这边你就不用照顾了。我会让林婶过来照顾她的。”
他这话是对周茹说的。
周茹卷翘的眉睫下快速的闪过一抹阴翳。林婶,那是从傅家老宅出去专门照顾傅斯年的人儿。傅斯年极为尊重她。
傅斯年现在让林婶来照顾温暖,这意味着……
周茹一颗心“突突”的跳着,但等她再仰起头看向傅斯年时,她脸上便又浮起了释然的神情,“那也好,暖暖这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