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监迟疑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姬康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回到书案后坐下。重新拿起折子，姬康越看越烦闷，将折子重重地扔在地上，“刘棠，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卫忌的人？”

刘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奴才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卫忌，卫忌，朕使唤不了他，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想法？这大周的诸侯又有谁把朕放在眼里？姬昌来请示朕，也是不想得罪卫忌，他真要忠于朕早就把曲焕的人头送过来了。”

刘太监垂首沉默不语，姬康盯着他看了一会，长长地舒了口气，“起来吧，你说朕该怎么做？”

“陛下，曲焕要回洛邑，须经晋国地界，而今晋国烽烟四起，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流民匪盗会作出些什么。”

“朕身为大周天子，要一个人死居然还要假借那些贱民的手。韩卞和赵墚也不知成事了没？此事，你去安排吧！”姬康无力地挥了挥手，一脸倦意。

“是。”

曲焕赶路赶得很急，他没有一点遮掩的自觉，在他心里，自己想弄明白的那件事胜于一切，人都不应该阻拦他，无论是那些诸侯，还是那位天子，所以，他很理直气壮，他这是为大周着想，于是，身后不远处的那些燕王的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先生，快要晋国了。”

韩宣是卫忌的亲兵，曲焕匆匆离开长城，卫忌让他带了二十人来护卫曲焕周全。让韩宣头痛的是，曲焕对于自己隐藏身份的提议不作理会，刚进燕国就暴露了行踪，虽说谁都可以从他们身上的盔甲分辨出他们是守卫军的人，不会贸然动手，但曲焕可是钦犯，当今天子恨不得生食其肉，谁又能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对于韩宣的话，曲焕恍若未闻，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不时地伸手在空中画着什么，苦恼至极。韩宣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手下去寻辆马车，总要做些遮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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