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完后,就不在说话了,没过多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
我此时睡意全无,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天这个下马威,让我见识到另一种生存环境,那就是在监狱里,人活着连狗都不如,我该怎么活下去。
泪水夹着口腔内的血液,有股腥腥的咸味,让我无限凄凉望着窗口,那惨淡的月光,睁着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洗漱完毕,排着队去食堂吃饭。
一个人一碗米汤,一个发酸的馒头,我真不敢想象,这种猪吃的东西,会真实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望着米汤中倒影的人影发呆,恍惚间看见我身上竟背着一个长发女孩,我全身一阵痉挛身象触电一般,愣在那里。
一个身穿警服的狱警,目光直视盯着我吼道:“坐下,说你呢!我说你听见没,你给我坐下”
万大爷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显然没有注意到狱警正快步向我走来。
那狱警扬手就是一棍,我感觉后背一阵阵痛,紧接着第二棍,万大爷刚想替我说话,那狱警就指着他:“你给我闪一边去,没有你的事。”
我渐渐清醒过来,但是为时已晚,那狱警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啪!啪!又是几棍!
我撑着桌子咬紧牙关站在那硬撑,那狱警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一把打我一边骂:“B仔子,是块硬骨头啊,让你给我硬,让你给硬。”
硕大的汗珠瞬间爬满我的额头,我的腿开始颤抖,猛然间一种无形的寒气涌灌全身,我转身抓住他扬起的橡胶棍,另一手锁住他得脖子。
狱警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我会还手,他努力挣脱我抓住得橡胶辊,却发现我的力量在他之上。
我的举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冷冷地盯着他,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震惊,这时候我的耳边再一次响起,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韩冰,快放手,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的本性。”
我的举动惊的食堂百十号囚犯瞠目结舌,随后爆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掌声。
万爷一手按在我的肩胛上,“韩冰,松手,你知道你再干什么吗?快住手!”
随后我清醒过来,我缓缓松开手,瘫坐在坐位上,仿佛虚脱一般,那狱警揉着脖子,干咳了几声,恶狠狠的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以后小心点!”很没有面子灰溜溜走出食堂。
我回到牢房后,万爷看了看我背上的伤说“你小子是猪啊!这是监狱,你想死是不是?今天在食堂发什么疯,还好今天你得罪的不是管教,而是一个狱警,哎!今天的杀威课就算了,胡子过来给韩冰整整后背。”
胡子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一脸得意的说,“嘿,小子!你今天可是出名啊!以后啊!你小子够呛,呵呵,今天有幸给老弟整整骨,以后有事替我挡着啊!我的推拿手法可是祖传的,绝对是咱阳北市一绝。”
胡子突然不说话了,随后他哆嗦的说:“万爷,你快看,这不可能啊!”
万爷放下手中的毛巾,走过来,给胡子使了一眼色示意胡子闭嘴,用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口气说道:“还好没有什么事,没伤到筋骨。”随后他找了个理由把胡子喊了出去。
我摸着后背却感觉不到疼。
食堂里一个小插曲,让我在阳北市第一监狱出了名,同样也让我成了监狱的重点监管对象。
我所在羁押的牢房是监狱里有名的,重0279号牢房,这个号房之所以出名,因为里面关押的全是,无期或者死缓,也就是说只要进了0279牢房,也就意味着这辈子除了死亡,永远别想着走着出去了。
我是0279号里最小的,年龄最大的是万爷,同样万爷也是监狱里最受人尊敬,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阳北市风水大师“万金眼”的第五代子孙。
万爷六十多岁,看起来有些象八十多岁的老头,他个不高有些驼背,秃顶其貌不扬,说话圆滑老道,给人感觉象个有学问的智者。
他平时话很少,对我很照顾,我和他能聊一块去,所有我把他当成在监狱唯一一个朋友。
我不得不佩服,监狱里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大世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管什么案件,号里的犯人总能把它剖析的头头是道。
新年的礼炮声,在大学纷飞的冬夜显得特别活跃,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万爷问我:“小冰,你都进来有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万爷长叹一口气:“快一年了,他们一直没有提审你,就把你放在这晾着,看样子对方后台很硬。”
“管他去,反正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