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叹了口气,实在不想看两人继续煽情下去,没办法,本人天生对肉麻戏不感冒。
“是谁?”一人一鬼异口同声地问。
于是我将翡翠戒指如何从广东帮流落到侬帮的经过讲了一遍,袭击郑南秀的人很可能是广东帮的人。
“你怎么知道南秀的任务是护送翡翠戒指?”全海棠警惕地盯着我。
“拜托,我有脑子,自己会分析。”我无语,都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会变成傻瓜,这话一点不假。
“袭击我的人一共有两个,用的都是军用枪械,而且身手敏捷,绝对受过严格训练,不可能是一般的小混子能做到的。”郑南秀说。
全海棠点点头,说:“南秀说的有道理,如果只是两个小混子,以南秀的身手不可能让对方全身而退。”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他们是雇佣人作案也说不定。”我摊摊手,这种事情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懒得去操这份心。
“南秀,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幕后凶手,追回样本的。”全海棠郑重地说。
“那个想害我们的鬼魂呢?被你打跑了?”我问。
郑南秀轻轻一笑,“被我给吃了。”
我当下讶然,此人的身手果然不一般,猥琐男说他吃过两个阴灵,所以能力有提升,结果却被郑南秀给吃了,当真讽刺。
我看两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也不便留在这里做电灯泡,于是丢了一句:“我去逛逛,你俩完事再叫我。”
一刻钟后,全海棠从草丛里走出来,神情镇定,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有经历生死的样子。
“郑南秀呢?”我问。
“走了,他的尸体在海底。”全海棠说。
我一时感到头大,尸体沉入海底怎么捞?除非我能叫来一队蛙人。
事实证明,虽然我没有办法叫来蛙人,全海棠却有这个本事,她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后海面上来了艘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整整一组共十个蛙人潜下海。
姜东九拿着急救包正在给全海棠处理伤口,一个军官从巡逻艇上下来,走到全海棠的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二小姐,总书.记让您回平壤。”
全海棠淡淡地说:“你转告总书.记,我金永顺从来没有失败的任务,不把样本找回来我绝不去平壤见他。”
军官叹了一口气,说:“永顺,你何必这么执拗呢,你父亲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责怪你的,你三年没有回家了,他很想见你。”
全海棠神色淡然,“城.泽姑父,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吗?从父亲赶我出家门那一天起,我就发过誓,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做出成绩给他看。”
“算了,你这孩子,旁人无论说什么也动摇不了你,工作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唉,郑南秀是个好同志,可惜了。”军官摇摇头,转身回了巡逻艇上。
我在旁边逗着大花玩,耳朵已经不自觉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当下对全海棠的身份有了大致了解。
蛙人队一直搜索到拂晓,终于从海底打捞上来一具尸体。
尸体被蓝色的帆布包着,外面绑着石头,打开后发现已经被海水泡烂了,一条手腕粗的海蛇将尸体当成了巢穴,腹腔全被钻空,而尸体的头却没有见着。
“二小姐,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蛙人队的队长报告说。
全海棠,不,应该是金永顺,一把将海蛇从尸体里抓出来,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又补上一脚,将海蛇的脑袋踩成肉饼,冷声道:“继续找,找不到死者的头你们就下去陪葬。”
“是。”蛙人队长额头直冒冷汗。
到了中午时分,郑南秀的头颅才被捞上来,已然泡的不成.人样了。
既然尸首已经找回,剩下的便是修坟安葬,不过在下葬前金永顺安排人做了尸检,结果从尸体里取出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弹头。
法医研究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是PPM子母弹,只有密林左轮的特制版才能用,据我所知,这种枪械全球一共不到十把,咱们国家似乎没有人用。”
金永顺冷冷一笑,她想到一个人,那个人手里便有一把特制版的密林左轮,金永哲,真是我的好大哥呀。
郑南秀的葬礼一切从简,一抔黄土,两杯清酒,连块墓碑也没有立。金永顺说这是郑南秀的意思,他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来时简单去时也不要繁杂,有心爱之人送行便以足矣。
得以全尸下葬,郑南秀可以安心上路了。逝者已去,但事情却不会就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