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逃,严大水在后面一路狂追,蜿蜒的楼梯仿佛无穷无尽。为了逃命。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奔跑。耳旁风声呼啸。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八楼的标志。
猩红的阿拉伯数字“8”此刻在我眼里显得尤为可爱。
回头望去,只见严大水面目狰狞。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我跑回宿舍,“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门外一下安静了。变得悄无声息。但我知道,严大水就在门口。
妈蛋。事到如今,只能搏一搏了。我想起一个古老却万分有效的驱邪办法。童子尿。
记得曾经小美遭遇鬼打墙那一次,我也是用童子尿破开鬼幻象的,现在用来对付严大水,说不定也能使他恢复正常。
至于童子尿为什么会有这种功效,后来我也问过老唐。他说尿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童子。童子之身阳气很旺,而鬼迷眼一类的邪术属于极阴。极阳遇上极阴,就好像水遇到火。有天然的克制作用,当然,如果水太小火太旺。那么也没有用,反而水会被火烧干。万事无绝对,全看对方的力量大小。
我单身近三十年,相信撒出来的尿力量应该不会小,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到底有没有用马上就见分晓。
想到这里,我立刻满屋子找容器,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只好拿来下面用的碗,没办法,只能拿吃饭的家伙将就使了。
一边撒尿,心里还是有点心疼,多好的饭碗,值好几块人民币呢,明天又得去新的。
撒完之后,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深吸两口气,猛地拉开.房门,将尿全数泼了出去。
严大水正立在门口,被突然泼出来的尿液浇了一头一脸。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洪哥,我怎么在这里?”
我心中一阵窃喜,有效果,严大水没事了。于是急忙将他拉回屋内,迅速关上门。
“洪哥,我脸上是啥,怎么味道怪怪的?”严大水问。
我说:“我哪知道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突然跑了出去,我担心你出事,就出去找你,结果你小子手真狠啊,立马给了我一刀,你自己瞅瞅。”我指着胸口的刀伤给他看。
伤口并不深,可是伤了皮肉,留了很多血,衣服全浸湿了,看起来有点恐怖。
严大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哥,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拿刀砍你?”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气呼呼地说。
严大水抓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幸好我有准备急救包,当下拿出止血剂和纱布包扎起来,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你好好想想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有没有去厕所?”
严大水茫然地摇头。
“难道你没有见到奇怪的女人吗?”我问。
严大水仍旧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在睡觉,突然天上下起大雨,将我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我打了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我思来想去,也理不清头绪。
就在这时,走廊上再次响起脚步声,由远而近,“哒哒哒”,像是硬底鞋叩地,声音来到我们房门外便停止了。
“艹,脏东西来了,你就是被外面这个女人给迷了眼,所以才砍伤我的。”我说道。
“是鬼吗?”严大水问。
“不清楚,也许是。”
严大水一听急了,“妈蛋,管她是什么玩意儿,我这就去砍死她。”说着就要提刀冲出去。
我急忙拉住他,“别,外面这玩意儿不简单,不要出去。”
不是别的,我就怕严大水一出去又被鬼迷眼,到时候再给我一刀可咋办?
“大水,大水......”
女人开始在外面叫。
严大水浑身一震,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我暗叫不好,这货又有被迷惑的症状。
“啪。”
我一巴掌扇过去。
严大水摸着脸,“洪哥,你打我干啥?”
“我不打你,你一会儿又要砍我了。”我说。
严大水意识到不对劲,说:“这女人老叫我名字干嘛,她一叫,我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手脚不受控制,又来了。”他的眼神再次涣散。
我“唰唰”两巴掌招呼上去,“不要听,千万要保持清醒。”
奇了怪了,这臭娘们儿为什么要迷惑严大水?怎么我听了没有一点事?
严大水晃了晃脑袋,“洪哥,不行啊,我困。”
我说:“教你个办法,一直不停扇自己耳光。”
“疼。”
“那你怕不怕被鬼迷眼,万一她叫你切自己鸡.鸡,你准备怎么办?”
严大水一咬牙,“我知道怎么做了,她休想得逞。”说完两只手活动了一下,左右开弓给自己扇起耳光来。
外面到底是什么鬼?我很纳闷,自己好歹也办过不少案子了,怎么今天心里这么发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