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途随意的吃了些干粮,然后石武就在车厢内睡着了。等车夫说风渡口到了的时候,阿大给了三钱银子,带着石武下了车。
    石武伸了个懒腰,看着江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比渠丰城还要热闹很多。这江岸午市上到处是卖着时令渔获的渔民,来往的客商也在挑挑拣拣,砍价买货。还有一些吆喝着招揽客人上他们商船住宿的店家,石武甚至还看到远处一条二层大船上挂着一面写着大大“赌”字的旗子。
    阿大带着石武一路向前,问了一个卖货的渔民这里的渡船在哪,那渔民说往前一直走就能看到了,最大的那艘就是漕帮的大渡船。
    阿大谢过之后就领着石武去了。直到走到了那条大渡船前面,阿大更感奇怪。
    石武见阿大停了下来,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低声道:“阿大爷爷,是不是发现跟踪我们的人了。”
    阿大道:“没有,从渠丰城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跟着的感觉了。”
    石武出了一口气道:“那不是正好嘛!”
    “恰恰相反啊。”阿大皱眉道,“他们既然不派人跟了,要么是怕被我们发现擒住以后问出些眉目,要么是他们确信无幽谷派出的人可以直接将我们杀了。可我最怕的还是另外一种情况。”
    石武好奇道:“什么情况?”
    阿大盯着那条漕帮的大渡船道:“就是这条船。”
    “这大渡船有什么问题?”石武疑惑道。
    阿大道:“如果我们坐上这大渡船,船行至东江之上,突然杀机四起,各种埋伏,我们虽然可以一时逃出重围。可你想想,上天无门,下江无路。我们处处掣肘,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
    石武有些紧张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等。”阿大道。
    “等?”石武不解道。
    阿大冷静道:“就看我们谁能沉得住气了,但凡埋伏,都讲究一个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但不宜超过三日。”
    阿大说着就找了找附近的住家船,选了一艘半旧不新的上去敲了敲船舱,出来的是个精壮的汉子,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女婴,他看着阿大道:“你有什么事?”
    阿大问道:“不知这里哪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那汉子见是来借宿的,便对着旁边一条有些旧的住家船道:“大胆,来客人了,还不快醒醒。一天天的不是赌就是睡,都不用吃饭了是不?”
    一听到那汉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旁边住家船内走出一个头发蓬松的邋遢汉子,他显然是还没睡醒,走路踉跄间差点摔了一跤,他不好意思地赔笑道:“三哥,我这不出来了嘛。”
    原来这抱着女婴的汉子就是那请季大胆喝过花酒的刑老三,他们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要好。可如今看季大胆一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邢老三也是恨铁不成钢。
    “你个懒货快接生意!”刑老三一时激动,粗言粗语将怀里的女婴都吓哭了,他一边温柔地哄着女婴,一边指了指阿大和石武,让他好生招待着。
    “季大胆”伸了个懒腰,快步走过去道:“二位客人是要借宿么?”
    阿大问道:“可还有房间?”
    “季大胆”忙说道:“有的有的,正好够二位客人住,我先带你们过去看一下。”
    阿大边走边问道:“最近这风渡口可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