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那时候手中却没有伞。”阿大亦喝了一口道。
    蓝鞘笑道:“谁规定了雨天就一定要打伞?”
    阿大也笑着道:“那倒也是。你在这里也有十年了吧。”
    “你是嫌我在这住的久了?”蓝鞘打趣道。
    阿大点头道:“嗯,你该走了。”
    “你……在赶我?”蓝鞘有些不敢置信道。
    阿大帮蓝鞘倒了一杯酒道:“喝完这一顿,就将断罪捞起来带走吧。”
    蓝鞘浑身一震,握着酒杯的手顿在了那里。
    阿大举起自己的酒杯,与蓝鞘对碰了一下道:“我虽然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很多事情十年前没有想明白,过了十年总该想明白了。这一路谢谢你了,断罪。”
    被阿大称呼为断罪的蓝鞘突然笑了,眼中泪水不自觉地滴落下来,他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整座金平城自最外围开始碎裂消散。而在金平城最中央的琴音坊花船上,阿大还在与断罪告别着。
    阿大问道:“蓝鞘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蓝鞘回道:“已经不是了,我以后就叫断罪。因为这是点杀剑阿大帮我取的名字,无论今后落于谁人之手,都只叫这个名字了。若那些人叫错了名字,那我就做一把噬主之剑。”
    阿大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举杯道:“荣幸之至。”
    身穿蓝袍只名断罪的年轻人对着阿大敬了一杯酒道:“你值得。”
    二人共饮之时,金平城消散地只剩下了内河区域。
    断罪道:“你决定好了?”
    “嗯。”阿大继续道,“这是一场梦吧,或者说,幻术?”
    断罪道:“是根据你心中所念产生的幻境,这里的一切或许就是延续石武安然无恙,你离开石家之后编造而成的。这里会规避掉任何能刺激你苏醒的因素,会让你在安稳中度过余生。等你在这里死了,外面的你会同样死去。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自己清醒,还记起了这么多事情。”
    阿大似有所感道:“可能是又有人进来了吧。”
    断罪疑惑道:“又有人进来了?”
    “嗯,我有一种感觉,一个与我关系很密切的人进来了,但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阿大坦然道。
    断罪的眼神锐利如剑道:“先前我怕影响到你,所以不能在你幻境中杀人。现在不用了,可要我杀了来人?或者说,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阿大拦着道:“不必了,既然这是我的幻境,那就由我自己来决定吧。你喝完这一杯就先走,我想再去看一眼阿九。”
    “她其实……”断罪说到一半的话被阿大抬手止住了。
    阿大笑着道:“我知道的。喝酒!”
    看着阿大的笑容,断罪点头道:“好,喝酒!”
    二人喝完最后一杯,一身蓝袍的断罪消散于阿大面前,水中裹着断罪剑身的长布包袱也只剩下了一根布条。
    阿大起身走向了阿九的房间,沿路遇到阿大的人自阿大注视过后统统溃散消失。阿大看了看远处走廊上定立原地的阿绫,她也正在冷冷地看着他。她并没有因为阿大的注视而消散,她的肩头停驻着两只火红色的蝴蝶,灵性地张开着翅膀又收缩聚拢。
    阿大没有去管阿绫,径自走到了阿九的房门口,进去以后轻轻地关上了门。阿九已经起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