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搬到了城里,平日里写写,(从来没出名过)玩玩古玩,(买一件亏一件)日子过的不咸不淡,偶尔也买买彩票,梦想着能中个大奖,奢华那么几回,不过好象彩票这玩意对我没什么好感,买了好几年了,最多也就中过五块的。
不过有点好,我这人心态好,写没火,但多少也赚了点稿费不是,没亏烟钱不错了;买古玩上当咱不是学到经验了嘛,起码下次同样的赝品糊弄不到我了;买彩票没中奖也没什么,就当为中国体育献爱心了,咱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也跑过几天步,好歹算半个运动男吧!
再说了,咱这不是还年轻嘛!才三十露点头,正是人生好年华,男儿黄金期,黄忠六十跟刘备,德川家康七十打天下,姜子牙八十为丞相,佘太君百岁挂帅,孙悟空五百岁西天取经,白素贞一千七百多岁才下山谈恋爱,我才这点岁数,有什么好急的呢!
最近这段日子过的有点不那么顺心,刚买了赝品古玩,又被银行告之房贷利息上调了,每个月要多交一百多块;和几个伙伴合伙做点生意补贴补贴家用,由于大家都没经验,没撑三个月,开张时候朋友送的花篮还摆在门口呢,公司就宣布破产了:连朋友结婚我去凑个份子,车子轮胎都能爆了,反正,就没一件事能让我开心一点的。
这正憋在家郁闷呢,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茅山找个道士给我瞅瞅,是犯了冲呢还是撞了邪了,不过想想那些道士估计也都是骗人的,看手相还不一定有我准呢,也就算了,省几百块钱买菜吧。
点了根烟,吸一口就呛了,真见鬼了,也十来年的烟龄了,怎么还跟刚抽烟的小嫩孩子一样被烟呛了呢?一生气,灭了丫的,不抽了,将前几天出版社没通过的稿子翻出来,修改修改好厚着脸皮再投一次看看的,万一通过了,能混点稿费不说,以后不又多了一个在朋友们面前吹牛的本钱嘛。
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自我感觉还算良好,想不通为啥出版社那边就是不让过,想了好一会,豁然大悟,那编辑是一哥们,不是有句话嘛,同性相斥,肯定是妒忌我比他帅,这么一想,倒也心平气静了。
这正在家胡思乱想呢,“咚咚咚”有人敲门,我以为又是我老婆忘带钥匙了,马上起身去开门,什么人都可以得罪,老婆绝对不得罪,得罪了老婆没饭吃不说,说不定晚上还会把我撵客厅睡去。
“小娘子,你回来了?”门一开,门口站的虽然和我老婆是一个性别,长的也是柳叶弯眉樱桃嘴,水汪汪的大眼粉嫩的脸,但绝对不是我老婆。这下弄的哥们有点尴尬,虽说哥们一向自诩二皮脸神功修炼的还不错,刀扎不透枪打不入,但这刚见面就逮着人家一大姑娘喊小娘子的事,还是第一次。
见那女孩子比我还尴尬,我急忙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我老婆回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没敢往屋里让,原因有二,一是万一我老婆要是凑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回来,看见我和这个大姑娘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可能会翻醋坛子;二是我根本不认识这姑娘,我们这栋楼每一家的门都一样,说不定是走错门了的,万一我热脸贴冷腚的把人家往屋里让,人家真是走错门了,那多不好意思。
“请问是玉七先生吗?”那女孩子好象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走出来,问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含羞带怯的。
“是,我是玉七,但是除了路边卖花的小姑娘,从来没有人叫我先生”这一问,我就确定了一件事,这姑娘没走错门,就是来找我的,我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忘了贫上那么一句。可心里又纳闷了,我根本不认识这姑娘啊,怎么会来找我呢?该不会是我的书迷吗?这正胡思乱想呢,那姑娘又说话了:“玉七先生你好,我是万达房产公司的董事长秘书,我们董事长特地让我来邀请你明天上午到他的家中一叙,说是有要事商谈,还请玉先生明天走一趟。”
我一听头就大了,这个万达房产的老总姓李,因为是个秃子,大家背后都叫他李光头,和我曾有过数面之缘,一直缠着我要我给他写一份自传,给的价钱也不低,不过他的阅历实在不堪入目,写出来的话,全是些坑蒙拐骗、行贿送礼的事,就没有一个比较正面的亮点,我要真写出来,估计也就是一本现代商业犯罪实录。
但偏偏这家伙还不能得罪,人家不但有钱有势,还和当地一些地痞流氓都有关联,咱一个穷书生,大腿都拧不过人家手指头,哪敢明着和人家呛声,所以他要求我替他写自传的事,我一直吱吱唔唔的拖到现在,也没给个准确的答复,估计明天上午叫我去,也还是这破事。
我虽然不想去,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人在权势下,不得不低头啊!万一惹火了那家伙,再让两个地痞收拾我一顿,那也得咱挨着不是,再说了,咱去也不一定白去,上次去见了他一面,临走还送我一条中华呢。
那小姑娘是我答应了,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笑着道了再见,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门口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