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马正刚可不是好惹的主,在城郊开了个屠宰场,天天干的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活儿,手下徒弟几十号,个个都血气方刚身强力壮,马正刚本人也是身材魁梧,拳大腿粗,长的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短发如戟,豹头虎目,鼻正口方,不要说打了,就随便往哪一站,都够唬人的,上次我要不是灌多了,打死我八顿都不敢和他呛声。
更得力的是,听说马正刚还是这个张易龙的把兄弟,以前还在一个大狱里蹲过,交情相当不错,虽然马正刚出来后,就不再掺和黑道上的事了,但一直和这些人都有来往,加上他那几十个徒弟,其中不乏愣头青,这份势力谁也不能小瞧,在这个城市提起马四的大名,黑白两道谁也不敢不卖他几分面子。
一想到这,赶紧把我原来那个三百块钱买的水货手机又掏了出来,翻出马正刚的电话,播了出去。还别说,我这破手机平时总跟我玩别扭,一打电话“咝咝”的声音一波比一波大,一到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虽然“咝咝”的声音还是有,但对方电话的“嘟嘟”还是听的很清楚的。
“喂,老七啊!怎么想起来找四哥了?该不会又想找我干一架吧?哈哈哈哈……”电话一接通,马正刚那洪亮豪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无线电话这东西真奇怪,隔多远声音都能传过来,就跟在面前一样,这要搁以前,还得练千里传音呢!
“四哥,这次你一定得帮我,你要不帮我,估计这次哥们就算不挂,也要变成伤残人士了。”我一听到马正刚的声音,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张易龙再横,也得卖马正刚一点面子,最多我摆一桌酒赔个罪,用不着缺胳膊少腿的了。
“这么严重?你得罪谁了?”电话里传来马正刚的声音,听我说的这么严重,也显得有点诧异。
“张易龙。”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里都有点发苦。
“张易龙?你怎么会得罪到他?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听说我得罪的人是张易龙,马正刚都有点不大相信。
“是这么回事……”我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电话那头静了下来。
“你过来我这里,我在屠宰场等你。”在静了一分钟左右,马正刚终于发了话。
“行,行,我马上就去。”我一迭连声的答应着,挂了电话,和老婆交代了几句,出门骑上电驴,直奔屠宰场而去。
等我到屠宰场的时候,马正刚正在磨刀准备杀猪,见到我来了,示意我先等一会,旁边有小徒弟搬过来一把椅子,我知道急也没用,只好坐了下来。
“赫赫赫赫……”
马四在磨一把刃长十五公分,柄长十公分,厚背薄刃的杀牛刀,磨的很认真,一张黑脸虎着,一双浓眉紧锁,阔口紧闭,一对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刀锋,直到刀锋已经发出青幽幽的光来,连刀身都亮的刺眼了,才浮起满意的笑容。
“腾”的站起身来,粗壮魁梧的身形如同半截铁塔,伸出棒槌的一样的手指,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又用手指在刀锋上荡了一下,确定刃口已经达到自己的理想要求了,才大喝一声:“开始!”
旁边有小徒弟端过一碗烈酒来,马四伸手接过,一仰脖子,一口干了,随手将碗递还给小徒弟,刀交右手,“唰唰唰”挽了几个刀花,又一声大喊:“看好了!”
说完一转身,龙行虎步,几步跨到案板边,案板上早就绑了六七头猪,清一色拇指粗的尼龙绳,系的四蹄捆虎扣,那叫一个结实,别说是猪了,估计捆的就算是大象,想挣开都难。
整个大院早就围满了人,都是来看马四杀猪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马四杀猪,那是一绝,说的夸张点,有一次乡里唱大戏,乡亲们都等看完了马四杀猪才去看戏,开始戏班老板听说了还不服气,亲自跑来看了一回,从那一回看的,每天早上嗓子都不吊了,天天跑来看马四杀猪,一直到戏班去了别的地方,路途太远,那才罢了。
马四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然,伸出手指在第一头猪脖子上比了比,猛的一翻手,一把按住猪头,右手杀牛刀一挥,一道青光没入猪脖子内,大家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马四已经喊道:“盆来!”旁边徒弟早就准备好了接血用的盆,马四猛的抽刀,鲜红的血“呼”的就喷了出来。
马四看也不看,直奔第二头猪,如法炮制,片刻之间,六七头猪尽数毙命在他的刀下。他那些徒弟早就和他配合默契,等到他最后一头猪杀完,第一头猪已经褪毛洗净,放在另一边干净的案板之上。
马四转身过去,一手提起一条猪腿,单臂一较力,将整头猪生生提了起来,右手杀牛刀乱舞,只听“唰唰唰”一阵刀风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