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头手下人多势众,自有人去做吃喝食物,这些略过不提,吃罢晚饭,李光荣也安排了十来组黑衣人分别在营地四周放哨,想来蒙先生的话,使他还是有点顾忌的。
我们一行十数人,哪里睡得着,挤在一起说个不停,倒是张易龙和王四海两人倍受冷落,几乎无人搭理,不过两人倒也乐得清闲,倒在另一边早早睡去。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人也都是一代枭雄,在外面是威风惯了的,怎么做了别人阶下囚这么多天了,丝毫不见着急的迹象呢?
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我们也是阶下囚的身份,凭我们目前的势力,绝对比他们两人要强的多,我们都没有办法,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说是我和小辣椒值第一班岗哨,但大家都聊兴正浓,又刚刚吃饱喝足,那里用得着岗哨,一直聊到倦意上升,两个小时早就过去了,算起来,我们这第一轮班根本就没用着,白落个轻松。
当下大家各自睡觉,留下蒙先生和大烟枪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这一天可跑了不少路,刚才都是饭菜撑的,现在这瞌睡一上来,那里还管得住,片刻都进入了梦乡,马四哥和石锤的呼噜二重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我这人一累了睡觉就特别沉,只要一睡着了,弄几人把我抬丢河里都不一定醒,这一天山路跑下来,可不是玩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平时在城市里的水泥路上溜达惯了的,两个脚板发麻,腿肚子又酸又涨,浑身都不自在,这头刚一挨铺,脑袋里就已经开始迷糊了。
睡得正香,还做了个美梦,梦里我回到了城里,正和一帮朋友在饭馆里大吃二喝,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酒至正酣,一家伙可能喝高了,一失手“铛啷”一声,将一啤酒瓶子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酒瓶子的碎片正好崩到另一朋友的腿上,顿时划开一道血口子,疼的我那朋友“啊”的一声惨叫。
我一惊醒来,翻身坐起,耳边惨叫声犹有余绕,急忙抬头看了看,见值班的马四哥和石锤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只道是这两天精神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倒下继续睡去。
头刚落下,猛的一声惨叫响起,这一下我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是幻听,一骨碌翻身爬起,大声喊道:“大家起来了,有状况!”
我翻身爬起的时候,蒙先生和大烟枪已经睁开了眼睛,我一句话喊完,两人已经翻身爬起,迅速的向帐篷外面窜去,果然不亏是老江湖,警觉性就是高。
紧接着大家都被惊醒,一窝蜂般冲出帐篷,外面早就火光冲天,一片喧闹,到处都是火把,看样子李光荣也做了不少功课。
片刻已经找到惨叫声的源头—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这是李光荣安排的岗哨的其中一组,两人正直挺挺的趟着,手脚并拢,身上衣裳皱的不成样子,好象曾被什么捆绑过,脸上尚有血色,看样子死去不久,大张着嘴,双目圆睁,死前好象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蒙先生刚想走上去查看,另一边惨呼声又起,一行人急忙又顺着声音奔了过去,到了近前,却又只剩下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死状和前面两具差不多,都象在死前曾被什么捆绑过,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但又找不到丝毫绳索之类的物体。
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开始不停的响起来,有的还伴随着几声凌乱的枪响,半个小时不到,李光荣安排的岗哨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二十多条鲜活乱蹦的大汉,全都变成了尸体。
李光荣的脸上,因为恐慌已经变得有点扭曲起来,咬着牙吼道:“谁!你他妈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出来你和你李爷玩玩!”
我们几人估计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我见小辣椒粉脸煞白,知道她心中惊惧,急忙走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小辣椒的细腰,轻声安慰道:“别怕,这东西只敢暗中下手,说明还是惧怕我们的,只要我们大家不分散,他拿我们也没办法。”
谁知小辣椒一听,眼珠子一转,好象明白了什么,娇声喊道:“大家集中到一处,不要分散开来,大家集中到一处,不要分散开来。”
蒙先生也明白了过来,跟着大喊起来:“所有人集合到中间来,所有人集合到中间来。”说完带头跑到几座帐篷中间的空地上,伸手拿起个火把,又喊道:“大家集合到中间,拿上火把,背靠背,一看见有什么异常马上出声示警。”
那些黑衣人也都怕的要命,一齐集中到中间空地,拿起火把,自觉的围成一个大圈,枪口一致对外,警惕的看着外围。这种情况下,谁能不怕呢?一二十个黑衣大汉,手里还有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除了一开始的两个,其余人等还是在已经知道有了危险,做了充分戒备的情况下,这事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大家都紧张到了极点,除了火把燃烧的声音,就是个个粗重的呼吸,还有几个胆子稍微小一点的牙关打颤的声音,连我身边的苍狼,也嗷呜嗷呜的哀鸣个不停。
李光头忽然一拍大腿,懊恼道:“我错了,悔不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