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大吃一惊,刚才让他们将枪械丢了,原本以为没有了枪械大家就会安全了,却没有想到,有时候杀人不一定是要有枪的,而且,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对于那些想排除异己的人来说,却也就等于没有了威胁。
蒙先生叔侄俩虽然一直没有放松防备,但万万没有想到黑子和纸人张会对他们下手,哪里躲的过去,蒙战被黑子一刀贯穿,刀尖从后背扎入,刺穿胸腔,从前胸透了出来。
纸人张的两把匕首,则从蒙先生的左右两肋间斜插了下去,但蒙先生的反应却也不慢,一感觉到疼痛,头也不回,手一翻就将手杖的一端对着身后戳去,纸人张正迎其锋,要想再下死手置蒙先生与死地,自己也势必会被蒙先生的手杖戳穿,无奈之下,只好抽身后退。
蒙战突然受袭,身受重伤,猛的发出一声嘶吼,“刷”的一转身,“噗”的一口血喷在黑子脸上,黑子双目一阵刺痛,眼前一片血红,急忙撤身后退,但蒙战哪里还会放过他,紧跟着欺身逼了过去。
张藏海、老郝这时也都围到蒙战身边,两把匕首,一左一右的向蒙战身上招呼过来,而且所攻击的位置,一在左边胸前,一在右边肋下,全都是要害之处,蒙战本就是重伤未愈,又被黑子暗袭,这两下要是再中了,只怕顿时就得毙命。
盛世之中,只有赫连百病不屑于参加这种行为,皱着双眉站在一边,看着蒙战,双目之中露出一丝怜悯,似乎有点英雄相惜的味道,但他毕竟是盛世的人,所以也不好出手阻止,只能眼巴巴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蒙先生一眼扫见蒙战危急,大惊之下,脱口呼道:“战儿快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边喊边闪开黄裕文的一轮攻击,反手将手杖刺向再度逼近的纸人张。
可怜蒙战身受重伤,又三面受敌,哪里还走得了,只能稍微闪开一点身子,避开胸前要害,右肋之处又受了一刀,拼尽全身力气,身形向前一纵,窜到黑子身前,一把抓住黑子的胸襟,另一只手“啪”的一拳击在黑子的脑门之上。
这一下可是含恨出手,又是拼尽全力,黑子被一拳击在脑门,脑袋被击打的向后一仰,然后又惯性的摆了回来,蒙战“呼”的又是一拳,击在黑子的面门之上。
老郝一刀刺在蒙战右肋,但却没有敢下死手,大概也怕蒙战临死反扑,反而抽刀退了一步。张藏海却没有后退,刚才一刀被蒙战躲了过去,眼见蒙战连续挥拳痛击黑子,急忙又逼了上来,举刀直刺蒙战后背,迫蒙战自救,
谁知蒙战早置生死与度外,对自己的身体伤害根本就不闻不问,趁黑子第二次头摆动回来之时,猛的松开紧抓他胸襟的手,左右双手紧握成拳,“呼”的一齐击出,分左右两边,同时击在黑子的太阳穴上,只听“啪啪”的两声,黑子顿时如遭雷击,鼻口喷血,仰天摔倒在地,不停抽搐身躯,眼见不得活了。
蒙战虽然一击得手,击毙了黑子,但身后张藏海的刀子已经到了,蒙先生在另一边看的真切,急吼道:“战儿躲开!”同时手杖疾舞,在身边舞起一层棍影,逼开黄裕文和纸人张,向蒙战身边冲去。
但蒙战连受几下重创,哪里还躲得开,张藏海“刷”的一刀扎进蒙战后背,蒙战身躯一振,浑身颤抖不停,可见也到了强弩之末。
张藏海见一刀得手,心头大喜,刚想抽刀再补一下,谁知道蒙战借他抽刀之力,猛然转过身来,双手一伸,搭住张藏海的脑袋,大笑道:“你算的果然不错,我被赫连匹夫击伤再先,又被黑子暗袭与后,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不过,你却算错了你自己的命,因为我说过,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说完双臂一较劲,将张藏海的脑袋猛力一扭,“咯吧”一声,生生将张藏海的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张脸都转到了身后。
但蒙战也不好过,张藏海虽然整张脸都被他扭到后面去了,但手中的匕首却依然随着惯性扎了蒙战的胸前,正中心脏部位。
血顺着匕首上的凹槽蜿蜒而出,像一条鲜红的毒蛇,蒙战低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嘴角抽搐了两下,奋力一推将张藏海推摔在地,自己缓缓的蹲身坐下,“嘿嘿”笑了两声,头一耷拉,魂魄西去。
张藏海被蒙战推摔在地,本是背向下的,但因脸被蒙战扭到了背后,反而变成了脸朝下,但仍未断气,挣扎着翻了过来,见蒙战已死,脸上顿时浮出一丝笑意,我看得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试想一下,一张被扭转到背后的脸上,还能浮现出笑容,这场景该有多诡异。
虽然诡异,但我却明白了张藏海的意思,不错,他还是没有算错,蒙战死在了他的前面,虽然他自己也命不长久,但他毕竟没有算错,多活一秒钟,也算是死在了蒙战的后面。
就在我转念之间,蒙先生已经疯虎一般的掠到蒙战身边,路过张藏海的时候,反手一手杖,正好插在张藏海的喉咙之处,张藏海喉头发出一阵“咯咯”之声,随着蒙先生抽去手杖,喷涌出一道血花,至死仍旧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