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几个警察轮流询问了一夜,要我说出杀人的过程,不过很可惜,我实在不知道,只好用最消极的办法,不管问我什么,都不开口。
第二天中午,张蔚海将我放出了警局,理由是证据不足,李顺脖子上的伤痕,不是铁锨所为,而是被极为锋利的刀子一刀砍了下来的,凶器还没有找到,所以并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而且他自己是我的担保人,他刑警大队长可不是白干的。
我本来以为,出来了可以轻松轻松的,起码也安静几天吧!谁想到,很快就有新的事情找上了我。
我从警局走回殡仪馆,当然不是我十分喜欢这个地方,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地方好去。
可是我一只脚刚踏进殡仪馆的大门,另一脚尖才踮起,张蔚海的汽车,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
张蔚海按了声喇叭,停车、开门、下车,一系列动作很急促,我光听动静,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果然没出我所料,张蔚海一下车就对着我喊道:“虎子!等等我,出事了!”
我苦笑了下,将那只已经踏进殡仪馆大门的脚,顿在了那里。
张蔚海追了上来,拍了我一下肩头,说:“快走,许馆长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自从到了这个城市后,我的反应越来越慢,许馆长不见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了他从四楼上跳下后摔在水泥地上的尸体,那绝对不是能伪装的,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那么,张蔚海的话,就只能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许馆长的尸体不见了!
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殡仪馆,从我把所有事告诉了张蔚海后,警察就在这里装了十几个摄像头,暗中还有几个警察,我甚至怀疑,新派来的馆长和那些工作人员,都是警察装扮的。
我才想到这里,张蔚海已经冲出去了五六步,回头见我没有跟上去,喊道:“想什么呢?快点跟上!”
“这次可跟我没有关系了,你知道的,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警局的审讯室。”我平静的说,自从来到这殡仪馆,我见到了太多的怪事,就算有人真的告诉我馆长又复活了,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我只想赶快洗清自己的嫌疑。
“没人说是你!快走吧!”张蔚海有点着急了。
我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殡仪馆的临时馆长办公室,新来的馆长就“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队长,昨天晚上的录象带调出来了,只是……”
这个立正,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同时,我也看出了那个假馆长真警察的脸上,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看来,许馆长尸体失踪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很快,事实再度证明了,我又一次的正确猜测。
张蔚海打开监视器的画面,画面上显示的,就是停尸间前面的那条长廊,依旧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任何生气,象极了传说中的黄泉之路。
忽然,停尸间的门打了开来。
从门里面,慢慢走出一个人来,穿着宽松的白袍子,高矮和许馆长差不多,只是由于那人一直低着头,看不见长的什么样。
我的心底,又升了一丝寒意。
这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抬腿的时候,身子总是向另一边倾斜,好象身体很僵硬,关节无法活动,只能用身体的倾斜来保持平衡一般,但由于整个身体都被罩在宽松的白袍之下,却无法看清楚具体的动作。
我忽然想到一件东西,一个穿着白袍的木偶,这人的动作,象极了木偶!
这人一直低着头,一歪一斜的走着,随着离镜头越来越近,身形也越来越大,我忽然看见,那人的头发很乱、很长,但我清楚的记得,许馆长是个秃子,整个头上,用一只眼睛都能数的过来。
“这不是许馆长!”我话刚出口,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那人已经走到了摄像头底下,忽然抬起头来,冲着摄像头一笑,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嘴角还有干枯的血迹,浑黄色的眼珠,发出嘲讽般的光芒,硕大的鼻子,在冷清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确实是许馆长,起码出现在画面的这张脸,确实是许馆长的脸。
我的所有思维,在刹那间静止。
恐惧,并没有到此结束,许馆长一笑后,忽然嘴唇动了动,虽然摄像头没有录音功能,但我依然可以看出许馆长的嘴型,他是再说:“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们!”
许馆长对着摄像头慢慢伸出了手,接着画面一黑,只剩下一片雪花。
张蔚海慢慢的转过头来,扫了大家一眼,眼中充满了和大家一样的恐惧。
许馆长跳楼的时候,张蔚海也在现场,其余几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