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听到,法医告诉任队关于死者的信息,男性死者名叫宋罗浩,似乎在哪听过,今年四十五岁,是一名公交车司机,致命伤来自于脖子上的切割,身上没有任何瘀伤,四周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从现场来看这应该是第一现场,而我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无疑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女性死者由于只有一个头颅,所以无法辨别其身份,正当我听得仔细的时候,任队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递上的物证袋。
透明的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张证件,我拿进了看,脑子中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我傻傻地愣在了原地,然后看向了地上的那具男尸,他的脑袋清晰地出现了。
没错,就是昨晚的公交车司机,确认死者信息的我不禁地喊了出来“是昨晚的公交车司机!”
任云飞听到这个答案,眉头一皱“你真的认识他?”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脑袋里一直浮现着昨晚发生的一连串奇怪的事情。
午夜公交、奇怪的老太婆、肩膀上的小鬼,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推开了正在处理那个头颅的警察,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头颅属于昨晚那个和我坐同一辆公交的女孩,我捧着她的头傻傻地呆在原地。
一股热风拂面而过,而我却感觉到了全身的阴凉。
“怎么了?”任云飞搀扶住了我才使得我没有整个身子瘫软下去。
“这个女孩我见过。”我虽然只见过这女孩一面,但是由于昨晚那班公交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当看到这张面孔的时候,能很快地联想到昨晚的画面。
“我在昨晚的公交车上见过。”我缓缓地看向任队,然后吐出了这个回答。
任云飞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没有再向我询问什么,只是吩咐其他警员处理好现场,然后将我同两名死者带到了警局。
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显得特别地紧张,我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而被定罪,所以就不断地环顾着警局的四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被戴上了手铐,其实从在警车上两位民警押着我时,我就没有想过要反抗,越是反抗嫌疑就会越大,还不如配合警方查案,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在警局随他们绕了一圈,最后被带到了审讯室,屋内空间十分狭小,只有一盏吊灯在天花板上不断地摇晃,散发着微光,勉强能照亮中心摆放着的几张桌椅。
“老实坐下,别耍什么花样!”民警呵斥了我一声,强制让我在桌子的一侧坐下,我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脸。
前两次进派出所,我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一个人坐在审讯室,双脚不停地抖动,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惧和紧张。
门被打开了,灯光将昏暗挤了出去,不过只是一小会儿,我抬头看到了两个人走了进来,最前头的人我认识,就是任云飞,任队。
而后面的警察是谁,我不知道,不过看年龄与我相仿。
他们拍本在我面前坐下,任队板着脸,比在现场的时候,更加令人可怕。
“罗凌,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他向我提问,坐在他旁边的警察翻开了本子准备做口录。
“知道,凶杀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虽然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一遍,但是我知道这是他在走程序,所以才提出的问题,我尽量配合就是。
“那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锯子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而且又和这两名死者是什么关系?”他的眼神像剑一般地看着我,我穿着带血的裤子全身扭动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昨晚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怎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我自己也不知道了,那个锯子我是真的没有碰过,至于这两名死者,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我凌晨一点回家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见过他们。”犹豫了五秒,我选择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任队,他的疑问也在我意料之中“凌晨一点,怎么会还有公交车,而且你刚才有长达数秒的思考,想要编个故事欺骗我们警方?”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你可以去查尚南路段的监控,凌晨一点左右我真的上了一辆公交车,后来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我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说,此时的我必须尽量抑制自己的紧张,保持冷静。
他和旁边的警员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才将目光继续投向了我说“关于监控的事情,等会儿我会带你一同去证实,你说昨晚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我还希望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警方。”
我当然知道要告诉警方,现在我必须要摆脱自己的嫌疑,我可不想被凶杀案打破自己宁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