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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居暂时歇业,原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莫居一时间陷入一片静寂当中。
空荡荡的莫居只听得见凌厉的鞭子落在肉上的声音,甚是清晰,听得人胆战心惊。
掌柜的带着三三两两的伙计们坐在大堂里,难得闲下来的他们听着楼上刺耳的鞭声和惨叫声,心神俱惊,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知道楼上正在发生着什么,也不敢问。
木质小楼实在谈不上什么隔音效果,傅残阳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坐不住了,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日落西山,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阵阵鞭声,心里也是寒的厉害。
鞭子的滋味,没有人比他尝的更多了……
一次又一次,他在那人的鞭下被抽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他的软声求饶也换不来那人的丝毫怜惜,反而换来他更大的怒气,落下的蛟龙鞭更急、更狠,痛不欲生……
傅残阳想着那些惨痛的过往,心口一寒,满口的腥咸,重重地咳嗽起来。
小莫刚好推门而入,听见傅残阳的咳嗽声,知道他是旧疾发作了,慌得赶紧上前扶着傅残阳坐下,急切地问:“公子,你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傅残阳止不住地咳嗽,面如冠玉的容颜惨白如雪,一点血色也没有,小莫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傅残阳,又是重重的一声咳嗽,满嘴的腥咸。
傅残阳打开帕子,见洁白的锦帕上氤氲着鲜红的血花,触目惊心。
小莫吓了一大跳,失声叫了出来:“公子……”
傅残阳剑眉一皱,攥紧了手中的锦帕,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无妨。不是还活着吗?”
小莫蹲跪在他身边,急得泪眼汪汪,嗔怪道:“公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保重身子啊,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兄弟们依靠谁去?三老爷调制的护心丹就那么几颗,您还把最后一颗给了南宫姑娘,若是今天药到不了,您这病,可怎么办呢……”
傅残阳淡淡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说不好。”
小莫扶着傅残阳到床上躺下,给他掖好被子,道:“您躺着睡一会儿,我这就去飞鸽传书,看看药送到哪儿了。”
隔壁的鞭声还是没有停歇,傅残阳无奈笑道:“听听这动静,我也睡不着啊……折腾了一下午了,这姐俩怎么还不消停呢,小蛮皮都快给允儿抽烂了吧,还是不招吗?”
小莫也是一脸无奈,“可不是吗,姐妹俩的脾气都是一样的犟,一个打死也不肯说实话,一个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不,马鞭都抽断了两根了,再打下去,小蛮非残了不可……”
——
南宫允的房间里,小蛮跪趴在地上,跟一个血人儿似的,刚换的衣衫已经被凌厉的鞭子抽破了,脊背上,臀腿处,凌乱的鞭痕,几乎都渗着血丝。
南宫允手上还是一刻不停,即使她的手心都在颤抖,身子也几乎站立不住,可手中的鞭子还是一下又一下落在小蛮的身上。
南宫允也教训过小蛮,可是像这般毫不留情的打法,还是第一次。
她确实生小蛮的气,但是她气得不是小蛮给她惹了麻烦,也不是怪她害死了海帮主,她气得是小蛮有事瞒着她,不听她的话,跟她拧着,这就不行。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南宫允一边抽着,一边骂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主意也正了,还敢跟我拧着了,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是不招,咱姐俩儿就这么耗着,我就不信打不服你……”
小蛮跪伏于地,随着鞭子的下落身子一晃一晃的,疼得几欲昏厥过去,她多么想跟姐姐求饶,多么想跟姐姐认错,她也疼,可是有些事,她真的不能说。
因为她不敢保证,说出来之后姐姐会是什么反应,若是真的生了气,不认她怎么办?
那比打她,更让她难以承受……
盛夏和晚秋在外面已经嚎地嗓子都哑了,她们听着鞭声,都替小蛮疼地慌。
“小蛮,你别跟小姐拧着了,赶紧认个错,小姐就饶了你了……”
“小姐,你就饶了小蛮吧,再打下去就没命了,你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妹妹,当真要亲手打死她么……”
两个人在外面苦苦相劝,房间里面,南宫允和小蛮听着,心里也是难受得很。
小蛮身上有多疼,南宫允的心里就有多疼,看着她满身的鞭伤,完全没有下手的地方了,南宫允后悔了,自己下手过重。
南宫允扔了鞭子,叹道:“罢了,既然你这么不服管,我不管便是。以后,也不必叫我姐姐了,我也乐得轻松自在。”
小蛮本来要疼昏过去的身子因着南宫允的这番话又重新苏醒过来,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她侧过头去惶急地望着姐姐,见南宫允的脸色阴沉的厉害,眸子里尽是冷漠,再没了半分温情与柔情,心里大骇,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久跪的身子甫一站起,身后像是泡在油锅里一样噼里啪啦地烧焦了,疼得小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