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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看着躺于掌心中的虎符,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无比震惊和感动的。
杜云烈一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彻底让她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崩塌,也让她的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杜云烈这一走,天晓得她的心里有多么的焦灼。
京中时疫的事情尚未解决,皇上病重,太后体弱,云汐又怀了孕,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皇后娘娘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恨不得立刻置她于死地,她一个王妃,真要是跟皇后斗起来,可是一分胜算也没有,朝臣们不会帮她,更不会听令于她,这是最让她担心的。
可是杜云烈既然把偌大的担子交给了她,她只能应,还只能赢,因为她不能让杜云烈有后顾之忧。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一个不妨就有xing命之祸,她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其实她内心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如果皇后真的发难,她就动用武力,将淮北的亲兵都调过来,运用强硬手段逼得皇后和百官不得不朝服于她。
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造成朝廷动荡,朝政也会一盘散沙,杜云烈就会很难做。
她绞尽脑汁,硬着头皮焦虑了一晚上的事情,竟然让杜云烈轻描淡写的一个举动就化解了。
只要她手中有了虎符,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哪个敢不听命,处置了就是,名正言顺,麒王爷的信物货真价值地握在她手里,还怕哪个造反不成?
想到自己为这棘手的事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南宫允握着虎符一脸怨念地看着杜云烈,道:“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害得我白白殚精竭虑了一晚上。”
杜云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我说你昨晚怎么辗转反侧一晚上呢,我以为你只是不舍得我离开,竟是不知道你是在担心这件事,是我的不是。”
一句话又让南宫允悻悻地闭了嘴,他每次认错都对她的冲击很大,小脸不由一红。
杜云烈上前一步将她搂紧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带着万分歉意道:“允儿,做我的女人,真是苦了你了,没享多少福,尽跟着遭罪了,烈哥哥对不住你。你在京城的战争一点不比我在战场上轻松,甚至,更为凶险,我只要求你一点,就是凡事不要逞强,首要原则就是一定要保全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向傅家求救。”
南宫允心头被杜云烈说得一阵酸涩,热泪盈眶的,但是听到这里却诧异地抬起头,“傅家?师父闲云野鹤的,管管自家人还行,他会插手朝廷这些破事吗?”
杜云烈故作玄虚地一笑:“你太低估你师父了,傅家的势力,也要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看着南宫允皱起的眉头,杜云烈觉得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南宫允万分不舍地点点头,杜云烈宠溺地摸了摸她如玉一般皎洁的小脸,“自个儿保重。”
抬步刚要走,“烈哥哥……”南宫允突然想起什么,拉了他一把。
杜云烈顿住脚步,凝眸看着她,南宫允心中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轻轻绽放了笑靥,淡淡道:“没什么,别忘了我给你的荷包,关键时刻打开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杜云烈轻轻点头,忍下心中的万般不舍,翻身上了马,南宫烨也上了马。
南宫允走到杜云汐旁边,抬头看着马上的南宫烨,轻轻笑道:“大哥保重,嫂子就交给我了。”
南宫烨俊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温柔的,宠溺的笑容。
允儿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会对他撒娇的,也是最让他不省心的,刁蛮耍横样样俱全。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从最初的敌对变成了相依为命的家人,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却比平常的兄妹更为亲近些,总之,这个妹妹,也早已经成了他南宫烨的一份牵挂。
杜云烈和南宫烨各自率领着自己的部队,一个要往南去,一个要往北去。
“王爷,此去凶险,一路保重。”南宫烨对杜云烈拱手道。
“南宫将军亦是,待到凯旋归国的那一天,咱们兄弟俩一定要开怀畅饮一番。”杜云烈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个人骑在马上,看了对方一眼,朗声大笑,掉转马头,大喝一声:“走!”
目送着军队渐渐远去,南宫允和杜云汐久久伫立在城门外,心中一片怅然若失。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复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唉……”
“唉……”
南宫允和杜云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苦笑出声。
杜云汐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