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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祈宁最近也是被南宫允虐得惨兮兮,以往玩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剩下的只有忙,忙。
以前杜祈宁对南宫允的印象就是一个爱疯也能疯的大姐姐,天天带着他四处找乐子,上房揭瓦,论起惹祸的本事,他杜祈宁便只服气南宫允一人,所以也愿意跟她一起玩。
即便她后来成了麒王妃,按理来说他应该叫她一声“婶婶”的,可是奈何南宫允嫌他这样叫就把她叫老了,硬逼着他改口叫她“姐姐”,本着对皇叔的敬重他自然不敢对他的王妃放肆,可是一向注重纲常**和讲求规矩的皇叔居然对此事并没有表示反对态度,反而乐见其成。
因此,他也就没大没小地叫她“姐姐”了,有时候故意为了气她才会叫她一声“婶婶”。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正经的“婶婶”正经起来简直吓死个人,对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着实给他惊到了。
一开始还好,她只是没有以前那样爱开玩笑,和他嬉闹了,他只当她是压力太大,没有玩乐的心情,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但也表示理解,自己最近面对这些破事也是笑不出来呢。
可是后来他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的改变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因为原本扮演“姐姐”角色的南宫允现在完全担当了师父的角色,还是一个无比严厉的师父。
她会给他布置各式各样的任务,学业上的,武功上的,满满当当,每天风雨无阻,还会时不时地考校,完成得好也就罢了,完成得不好,拎着耳朵就将他揪到父皇面前命他跪着。
一开始他当然不服了,满腹的委屈,跟她吼过,也闹过,发过脾气,甩过脸色,南宫允照单全收,只是对他的要求一如既往的严厉,不肯丝毫放水,逼得他无可奈何。
慈宁宫
太后正在给花瓶里刚刚采来的梅花修剪着枝条,这梅花还是南宫允刚刚派人给她送来的,说是天冷太后出去赏花不方便,便每天命人给她送来几株梅花,还特意不让宫女们挑最好看的,知道她有强迫症,若是看不过去定是要修剪一番的,闲暇之余也是怡情养xing了,暂排忧思。
如此体贴,面面俱到,让太后对南宫允刮目相看,这丫头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没想到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细心周到,让人挑不出刺儿来,真是不喜欢都难。
盛京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整个京城都被覆盖上了皑皑一片,远远望去,黎国像是一个雪国。
皇宫位于大黎都城最中心的位置,更是最冷的,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冻得人不想出屋。
“皇祖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外面的天多冷啊,冰冻三尺了都快,人一哈气都能结成冰,别说在这种天气下练武了,可是那个女人非让我去练,您可得管管她啊……”
杜祈宁扯着太后宽大的衣袖来回地晃悠,各种撒娇各种扭捏,声音更是透着各种委屈各种埋怨。
太后由着他说了半天,面无表情地自顾剪着花枝,听到这里才直起腰瞅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杜祈宁小嘴一撅,悻悻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南宫允。”
太后的凤眼沁着一丝冰冷,腰又挺直了一些,缓缓道:“没规矩,她是你的皇婶。”
杜祈宁心里本就愤愤,一激动,没好气地说:“我才不承认呢,以为她嫁给了皇叔就是我的长辈了吗,就算她是我的婶婶我就必须得听她的吗,哼,不就是手上有皇叔的信物吗,当着鸡毛当令箭,当我怕她了不成……”
“住嘴!”太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冷冷地呵斥道。
见皇祖母作色,杜祈宁赶紧住了口不敢再说,只是脸上依旧是一副愤愤的表情。
太后刚要教训他两句,便听到太监通传:“王妃娘娘到……”
南宫允噙着笑意踏进慈宁宫,轻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太子殿下在背后就是这么跟太后告我状的,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杜祈宁暗咬了一下嘴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可心里还是生南宫允的气,倔强地偏过头去不搭理她,太后见他那副蛮横的态度,恨恨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南宫允却像是一丝怒气也没有,按着规矩跪地请安,“臣妾拜见太后,母后万福金安。”
一声“母后”叫得太后很是受用,笑意都漫上眉梢,温和地让她起身,嗔怪道:“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去做就好了,还值得你亲自跑这一趟。”
南宫允微微一笑:“本就应该日日过来给母后请安的,承蒙您老人家体恤免了这一礼,媳妇已经是愧疚难当了。而且,我若是不来,别人可请不走太子殿下。”
杜祈宁一听就急了,“不是吧,你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拉我出去练武,有没有搞错啊。大姐,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外边气温有多冷你知道吗,连个人影都看不着,鬼才出去练武呢。”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