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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冷着一张脸骑着马直奔入皇城,马蹄翻飞,傅昱阳骑术精湛,此次竟然跟不上她的步伐,总是离着她有千米的距离,难以靠近,看着前面的她衣袂飘扬,背景决然。
长街漫漫,南宫允和傅昱阳的马一前一后飞快地疾驰着,哒哒的马蹄声重重地落在石板路上,甚是沉重。
南宫允紧握缰绳,凛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什么也听不到,眼睛布满血红,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是时不时地用手中的鞭子抽马屁股,催促着马儿再快点,终于到了宫门。
整个皇宫都已经换成了傅残阳的人,此刻正是敏感的时候,守门的侍卫看见南宫允来势汹汹,上前就要阻拦,“来者何人……”话音还未落,南宫允寒着一张脸挥鞭抽去,“都给老子滚开!”
傅昱阳隔着千米远都听得见南宫允这声怒吼,威力至极,充满肃杀之意,霸气侧漏,全然不似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是啊,他确实不该把她当成小姑娘的,她分明就是一只苏醒的雄狮。
南宫允绝对是爆发了,她忍了太久,此刻因为担心杜云烈,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没有人敢拦她,也没有人能拦她,她就这么拎着手中的鞭子大步流星地疾步走到了德宇殿。
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刺鼻地让人想吐,南宫允眉头都不皱一下,沉着脸迈进了殿中。
侍卫刚想阻拦,铁血十三骑转眸一瞥,率先一步张口唤道:“王妃,您可算来了。”
侍卫退下,展现在南宫允眼前的画面便是杜云烈浑身是血地盘腿坐在地上,而他身后,是正在给他输送内力,为他治伤的傅残阳,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人群,随着她的进来,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人群中还有紫裳的一双利眼,正充满敌意的、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南宫允冷冷地扫过众人,目光重新落在杜云烈身上。
傅昱阳也跟着进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也深深地蹙了起来,看来,杜云烈受的伤不轻。
傅残阳听到动静,瞥了一眼南宫允,眼睛里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一眼,又专心地给杜云烈治伤。
杜云烈脸色惨白,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冰窖里拎出来的一样,像个活死人,他的旁边还扔着几支箭,箭头上沾有一些鲜血,应该是刚刚傅残阳给他取下来的。
南宫允素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地走到杜云烈的身边,看着他身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嘴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滚开,我的男人我自己治,不劳皇上大驾。”
傅残阳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顿时半点也使不出来了,原本,他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精力来救杜云烈。
傅残阳微微仰头看着南宫允,觉得此刻的她好陌生,出奇的陌生,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仿佛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是不是以为,杜云烈的伤,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是害杜云烈受重伤的刽子手?
紫裳扭着腰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婉转缱绻,“王妃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王爷受伤是意外,可不关我们皇上的事,皇上连登基都顾不上了,拼尽全力救治王爷,若不是他,王爷早死了……”
“梨落,住口。”傅残阳冷冷地呵斥,什么时候他也不需要别人帮他在南宫允面前解释。
南宫允依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跟紫裳针锋相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杜云烈身上,依旧冷冷地问:“说完了吗?不敢耽误皇帝陛下登基,您忙您的,我们家王爷自有我来照顾。”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残阳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站起来,张开口想要解释,南宫允却没有什么兴趣听,在他让开的瞬间,身子便蹲了下去,伸手把上杜云烈的脉搏,又探了探他的眼球,察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心中异常凝重,盘腿在刚刚傅残阳坐的地方坐下,目光在人群中找寻着,冲着傅昱阳的方向说了句:“大师兄,我需要您的帮忙。”
傅昱阳二话不说,疾步走上前去,听南宫允沉着声音说了一下救治的方法,眉心一蹙,“这样很危险。”
南宫允表情却异常坚定,大手已经覆上了杜云烈的后背,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不管,我只要他活着。”
傅昱阳知道南宫允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他也盘腿坐了下来,将双手放在南宫允背后的xue位上,道:“我准备好了。”
南宫允和傅昱阳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众人便看见他们三人被包围在一道金色的光圈中,感受到由他们发散出逼人的内力,一时间看呆了,傅残阳眼皮一阵跳动,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起来,他自然知道南宫允用的是什么样的法子,她是在以命换命,一个不小心,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会送掉。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多么想出声阻拦,可是一旦打断,不只南宫允和杜云烈,连傅昱阳都会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