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咕里哇啦的嘶吼着,看样子非要杀死杨小丽母子不可。
“不好!病人有大出血征兆,快通知血库备血!”一旁的年轻大夫这时候慌了阵脚。
我在一旁气的直想骂人。产前备血这不是基本常识吗。
血乎子这时眼中绿幽幽的光亮了好几倍。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贪婪恶毒的笑容。长长的舌头不停的舔舐着窗户,似乎在品尝鲜血的美味。
“去通知家属病危,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旁的大夫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应声往门外跑去。
“站住!”本来正在忙碌的张晴晴听到这句话,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都给我保住!丢一个等于丢两个!”
那帮医务人员惊诧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张晴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不明白,我心里却是十分清楚。一旦让血乎子害死一个它会更加残虐,也就意味着被保的另一个也要死。
我看那帮人不知所措。连忙说张晴晴是同济大学医学院的高级教授,听她的没有错,出了事我们承担。
虽然谎话有些蹩脚,不过现在那帮人已经紧张到极点,由不得他们不信。连忙又开始给杨小丽打催产针。
这时杨小丽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睛已经开始反白,我隐约似乎听到一个孩童的哭声慢慢的向窗外飘去。
那婴儿的哭声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缠着。飘忽不定。
杨小丽这时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虚弱的抓住了张晴晴的手。哀求无论如何都要救她的孩子,言外之意是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母爱在这时显得格外伟大。
“放心。你们会母子平安,今晚不会有事。”我替张晴晴回道。
这个血乎子果然道行了得。张晴晴此时已经被香汗浸湿了衣襟,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吃力的样子。
这时窗户外面的血乎子本来干瘪的皮肉忽然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慢慢的从脸上滑落下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血肉模糊,看得我直吸凉气。
张晴晴从手术台子上拿出一叠医用纱布,冷静抹上杨小丽下.体流出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递给我,“把血擦到玻璃上!”
那纱布饱蘸了鲜血,显得沉甸甸的,女人分娩的血液是至阴至纯之物,鲜红得过分,顺着纱布滴落到地上,我一时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快!”张晴晴又扔来一把蘸满鲜血的纱布,我慌忙用手接住,被溅了半脸血。
我被张晴晴一声喝骂回过神来,慌忙拿着纱布就往窗户玻璃上涂了过去。张晴晴刚刚说过,血乎子这东西虽是由污血怨念所成,却最忌活人的鲜血,因为活人的血象征着生命。
我把鲜血擦到窗户玻璃上的瞬间,就听到外面血乎子一声怪叫,看样子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森森白骨的脸上瞪着一双绿眼,似乎想冲进来把我撕成碎片。
这时出去备血的护士终于慌乱地跑了回来,给杨小丽输上血,这才算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不过经过这一场折腾,杨小丽几乎昏迷过去,根本没有力气再用力。
张晴晴当机立断,要求大夫立即转为剖腹产。
窗外的血乎子此时怪叫着,用爪子抓挠着玻璃,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听到这怪声,大夫和那帮护士才终于明白这里真的不对劲,起初他们还以为我们只是故弄玄虚的神婆,这时看我们的眼神才终于变成了敬畏。
众人求救般的看着我和张晴晴,一时间瑟瑟发抖呆若木鸡。
“快!动手术!婴儿保不住我们谁都活不了!”张晴晴像训斥孩子一样冲那帮人吼道,这才把那几个人的魂给拉了回来,慌忙地准备着手术。
这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玻璃上,似乎有无数的鬼怪在吼叫。
这情景让窗外的阴婆子变的更加暴躁起来,不断的怪叫着。
雷声轰轰作响,雨水击打着窗户把产房变成了一个大鼓,遮盖住了血乎子的怪叫,反倒让人心绪安宁了一些。
“孩子看到了!”一个护士忽然惊喜的叫道。
顺转剖是生孩子过程中最痛苦的事情,因为顺转剖都是遇到了紧急情况,这医院的条件根本来不及打麻药,需要大夫用手术刀,硬生生在产妇肚子上划一道口子,把孩子取出来。
听到护士的喊声,我眼前一亮,连忙向手术台看去,此时杨小丽已经陷入昏迷,不过失血过多的她此时昏迷也算好事,至少可以躲过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杨小丽小腹上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皮肉外翻的暴露在我眼前,吓的我险些将手中带血的纱布掉到地上。
大夫和护士手忙脚乱的准备把婴儿掏出来,我站在窗边上清楚的看到大夫已经抓住了婴儿那细细的胳膊。
我长舒一口气,孩子取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张晴晴本来紧张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本来在外面嘶叫的血乎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