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又休养了半个月,我已经能够下床了,容浅也先回学校去了。只有后玦一直跟着我。我知道殇溟在这里。他不会离开的。
关于钥匙的事。后玦很遗憾的告诉我,当时因为我的变故,他们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等回神的时候,钥匙已经不见了。
“闯入鬼门的事。现在冥界已经知道了。虽然没有和阴阳世家撕破脸,但也下了警告。更是重新封闭了鬼门,要想再次进入需要万全的准备。但我希望麒麟剑冢摧毁时已经把钥匙掩埋而不是被人拿走了。”
“拿走?”我想起了那个神秘人。宓卿最后都没告诉我他是谁。“你觉得会被谁拿走?”
“在你遇到殇溟开始,一直有个面具男跟着你们,他很熟悉你和殇溟之间的过往,应当是当年的知情人。”
“你也不知道是谁?”
后玦点了点头,“当年宓家在宓卿死后出了变故。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继续守护等待宓卿归来。一派主张灭,誓言要杀死殇溟。虽然他们恨殇溟入骨。但我也知道他们那一派并不想宓卿的转世回归。”
“所以神秘人才会那样对我和殇溟?”我猛然抓住后玦的手,“你知道当年殇溟用记忆和天魔交换的事吗?”
见后玦点点头。我又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另外有人用代价从天魔手中得到了殇溟的全部记忆。用这些记忆引诱殇溟,来达到一定的目的,借用他的手让我死。然后让他知道真相自毁?”
后玦神色凝重,低眉沉思了半响才回答我的问题。
“从目前发生的事来看。这的确可能。但是向天魔做交易,代价往往都是那人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谁都有勇气交换的。我也问过殇溟他想起了多少,然后发现他知道的一些事的确是真的,但前后串联起来就未必为真了。”
“比如?”
“他的记忆成碎片状,记得和宓卿的每一次眼泪,却忘记因果。就连最后宓卿做出那样的决定,他也只知道宓卿是为了拯救苍生。”
我一怔,“宓卿那个决定还有其他因素?”
“是。”后玦抿紧了唇瓣,夕阳的余晖错落在他的身上,泛起微微的红艳,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在大战前她曾给我写了一封信,告诉我在她死后必须保存她的尸体,然后把代表宓家的钥匙放进心脏的位置,封印在鬼门下,并让你的护卫墨兮留在那里保护你。然后要我想办法保存她的一半魂魄用来转世,等你回归。可在我决定之前,殇溟已经向天魔做出了交易。”
后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安静的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并在他的杯子里也添了一些。
冬季夕阳的美完全不及夏日的一份,但却有着一种舒心的安宁。后玦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我知道他心底其实很难受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宓卿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赴死,他会痛,却会过去,而不是耗费一生尝尽人间折磨也要活下来。
微微一笑,我挽起了他的手臂,把手递了过去,“大哥,我冷,快给我捂捂手。”
后玦一愣,摊开握的死紧的双手包住了我的小手,“冷吗?”
“现在不冷了。”我朝他挪近了一些,“可以继续听故事了。”
他又是一愣,眼底黑色盈盈闪烁,最后无奈一笑,“她前后都没有说原因。在她死后,我找殇溟问过,殇溟知道原因却不曾说出口。而现在的殇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宓卿在信里没有说明,现在殇溟的记忆中最多的只有最后一幕,偏偏只差了这最关键的一环。一开始我还想不通,直到你说了天魔。要是那人真的掌控了殇溟的记忆,那么现在只有他才知道真相是什么,钥匙怕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那怎么办?宓卿花费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得到钥匙。虽然我们都还不知道原因,但是不能让神秘人得逞。现在我和殇溟都没有死,是坏了他的计划,他一定会再次行动,所以在这之前——”
“所以在这之前只有先放出殇溟,想出对策的方法对吗?”后玦冷漠的看着我,握住我的手也慢慢收紧,用力之大,“我还不知道你已经会学着套我的话了!前前后后只为了一个他!”
被他发现预谋,我没有反驳,他们在我醒后就告诉我殇溟走了,其实我那天是听到他们的话,殇溟被囚禁,只是在哪里,我始终找不到,只能想办法套后玦的话。
“大哥,那天的事你应该都看到了,我不会放开他。哪怕他并不爱我,我也愿意为他付出一生。关于当年的事我只是从宓卿那里听到了一些,具体是怎样我不知道。但我有几次从殇溟身上或者是从梦境里看到,每一样都告诉我,宓卿爱着殇溟,天生无泪的她为他留下的第一滴眼泪是甜的,只有微笑的泪水才会是甜的。她爱他,我也爱他。我和宓卿既然是同一个人,在对殇溟的心这点上,是一生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我反手握住后玦的手,忍着泪哀求,“所以你让我见他一次好吗?后玦我求你,就一次,让我见见他。”
“你们之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