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人的声音,本来还在想问题的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朝车窗里看了进去。可车窗上贴了一层厚厚的黑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似乎看见我从宾馆里走了出来,手中在打的电话突然慌张放了下,猛踩了几脚油门路都没有看就奔了过去。
他大概一直就在招待所外面,只是没有想到招待所里竟然还有一个警察没有走出去,听见我出来的声音,他马上就慌了起来。
作为一个警察,对犯罪有敏感的嗅觉,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肯定跟案子有关系,而且很大,可我一路狂奔上去可人的双腿毕竟跑不过汽车的四个轮胎,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虽然没追到人,可这人开车的途中大概是害怕不停往后看,那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回到警局大家都垂头丧气,许博士在警局的影响很大,出了事冯局也愁的不行。但奇怪的是上面带走了许博士的尸体却对许博士的死不闻不问,甚至连个文件都没下达。
我将追车的事情上报给了冯局,那黑车里的人多半是在招待所害死许博士的人,可冯局听了却给我摆摆手说上面自有安排,意思就是不查那黑车。
听见冯局的话,我愣住了,作为局长他这样做连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就不怕被革职?
许博士出事的第二天,警局技术部的人来找过我说查许博士的通话记录,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会给一个人打电话,每次都是三分钟,对过电话ip发现地址在林宅后街。
听到这里我觉得有点问题,许博士才来C市不久,不会有可以每天打电话的人。等技术科的人说完,我问他要了地址就准备赶过去。
还没有出门,检验科的晓思偷偷的拉我进了办公室,一脸紧张的样子给我说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前几天被许博士从办公室赶了出来,检验科的人就没事做,特别是晓思,每天她都会不自在的往检验科探头看看。一天晚上下班之后她从门缝里看见许博士正在用一根细小的针头往自己后颈上注射什么东西,针管里的液体颜色很奇怪,是绿色。
当时晓思吓坏了,可许博士在警局的权威很重,她一直不敢说。
听了晓思的话,我感觉更加奇怪,难道表面上文质彬彬的许博士私底下是一个怪人不成?
我感觉许博士身上的秘密不少,带着疑惑去了趟地址上的地方。根据技术部查到的地址,在林宅后街的一家老裁缝店。后街因为靠近林宅的原因很早就荒了下来,在这里住的人都是在等拆迁,我到的时候裁缝店正好准备关门,一个穿着很糟糕的老太婆用她那双干枯的眼睛从门缝里看着我。
“关门了。”她的语气冷冰冰。
“警察。”看老太婆的样子就让我想起了许博士,我也懒得跟她多说拿出了警官证。
老太婆用那只皱纹巴巴的眼睛看了看我的警官证,表情丝毫未变:“看不懂,关门了,明天来。”
她说完转身回了铺子,拿了另外一块门板准备关上门。转身的时候,吴雪晴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从门缝里只看见老太婆一只眼睛,等她转过身来发现她整个人像干柴一般。
她的身子挪开了门缝,裁缝店里的景象露了出来,里面全是猩红色的女人衣服,店里只点了个煤油灯,昏昏暗暗看起来十分的可怕,衣服上的红似乎要滴下来,在店里轻轻摇晃。
老太婆拿过来门板要关上门,被我一把拉住靠在她手上问到:“做这么多红衣服,卖得掉吗?”
不仅如此,这个店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色,而且有的估计存放的时候太久红色已经开始掉色。
“有人订了,你回吧。”老人咳嗽了两声,似乎又想了起来说到:“但,好像又来取不了货了。”
听完她的话,我呆住了,她说的人无非就是许博士,难道这些衣服都是他订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可老太婆却神神叨叨了起来,咧开嘴漏出黑黄的牙:“哎,女儿不要,林宅的人不要,外乡的怪人订了也不要。”
说完,她关上了门,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不识字,看她走路蹒跚的样子,我的警官证对她似乎产生不了丝毫的威胁。
关上门那瞬间,后街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巷子里面静的可怕,在巷子的另一方就是被他们称作鬼宅的林家大宅。
我发现许博士真的有些奇怪,一个男人订这么多女人的衣服做什么,而且每天都会打电话去确认一下衣服的进度,证明他跟在意衣服。可他现在莫名的死去,一切的头绪就像是被掐断了一般。
相比许博士,在我身边还有一个怪人,就是吴雪晴,她的话少到让人可怕,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听过她说话,不管我去哪里她都会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