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撇了银桑一眼,淡淡道,“你最好现在就接受,今日落胎的是颜扎氏庶福晋,但下一次怀孕的是主子呢?”
扶桑的话一落,银桑心中一凛,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不说颜扎氏是府里的庶福晋,又是女真人,父兄还是八王子身边得力的部下,怀孕之后也颇受着八王子的照顾,如今还不一样落了胎了。而她们的主子,身为蒙古科尔沁的郡主,出身自然高贵,可如今她们身处的却是女真部,势单力薄的,若是主子怀了身孕,银桑一想到整个后院的敌意就有些头皮发麻的。
这一晚,哲哲连连恶梦,总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孩子还有颜扎氏失去的孩子,那重复的场景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也惊了哲哲一夜。而整个后院除哲哲,便是还有失了孩子的颜扎氏,还有陪着颜扎氏的那拉氏之外,其它的都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除了颜扎氏,所有人都到了正院请安了。
只是大家到的时候,便已经见到了坐在了首位的皇太极和一脸正经严肃的乌拉那拉氏,知道这是有结果了。
“妾给爷、福晋请安。”众人盈盈拜下。
“免礼”乌拉那拉氏看了无动于衷的皇太极一眼,抬手道。
皇太极一直没有说话,阴沉的脸让大家不安,就是身侧的乌拉那拉氏也感受到了不妙。
“托尼”皇太极目光落在了托尼的身上。
托尼一顿,朝着大家拘了个礼,才直着身子道,“昨晚颜扎庶福晋落胎一事已经查证,叶赫格格的珠窜是钮钴録庶福晋身边的侍女阿杨所为……”。
托尼的话一落,钮钴録氏立马反驳着,“不可能,阿杨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钮钴録庶福晋,阿杨已经招了,说是你指使的。”托尼面无表情地看着钮钴録氏,阿杨则是钮钴録氏的陪嫁女之一,虽然钮録氏进了八王子府只是一个庶福晋的身份,但还是可以带两个侍女进府的。
皇太极道,“把阿杨给带上来。”
大家见事情在钮钴録氏的身上,都松了口气,默默地看着戏。
哲哲虽然一夜惊梦,但这会已经恢复了神态,再加上上了妆,除了疲惫,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来。皇太极扫了一众的妻妾,目光落在了哲哲的身上,对着下人道,“给侧福晋赐座。”
皇太极的话一落,大家都羡慕地看着哲哲,平时她们到正院请安,除了侍女之外都是有座位的。但今日,除了主位的皇太极和乌拉那拉氏之外,这正居院的厅堂里,一个座位都没有。
下人们很快搬了个椅子上来了,哲哲也不矫情,朝着皇太极谢了恩,便坐了下来。
乌拉那拉氏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吭声,她不知道皇太极查到了什么,所以这会心里也不安着。
很快阿杨便被带上来了,身上多处的伤,显然看出被用刑了,而且伤的不轻,这个时候大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说,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爷还能饶你一条命,不然爷的手段绝不会让你好过。”皇太极板着脸朝着阿杨喝道,因自小就随父征战,经了战场的血腥洗礼,皇太极身上的杀气并不是开玩笑的,他这一喝,厅堂内的一众都差点脚软了。
阿杨身子抖了抖,才颤颤道:“八王子饶命,奴婢说。前天三阿哥就生病了,但是庶福晋并没有请医郎,只是把剩下的药再反复地剪给三阿哥吃。阿布曾劝着庶福晋给三阿哥请医郎,庶福晋表示明日就是三阿哥的生辰宴,这是个好机会,怕请来了医郎,三阿哥的生辰宴便会被取消了。而且庶福晋还说,继福晋为三阿哥办生辰宴本来就没有安好心,还特地让怀了身孕的颜扎庶福晋务必出席,摆明就是借着三阿哥的生辰宴,冲着颜扎庶福晋去的……。”
“你胡说,你这个贱婢。”乌拉那拉氏失声吼道,万没有想到阿杨竟然把她给扯出来。
皇太极瞥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顿时让乌拉那拉氏噤声了,可还是不甘心地狠瞪着阿杨。
“两个月前,继福晋就跟大家说后院将多一个侧福晋之位,而颜扎庶福晋诞下子嗣便是下一个侧福晋人选,庶福晋想成为下一任的侧福晋,但又防着叶赫格格,便指使奴婢暗中趁乱弄断叶赫格格的珠窜……”阿杨说到这里,便垂下了头,这之后的事情,大家也猜的出来了。
“钮钴録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太极气的脸色铁青,昨晚才夸了乌拉那拉氏和钮钴録氏,今日就被打脸了。
钮钴録氏一脸的惨白,目光落在了阿杨的身上,不可置信道,“我不曾亏待过你,为何你要背叛我?”
垂着头的阿杨这才抬头看向了钮钴録氏,认真道:“庶福晋,您对奴婢很好,但您却不知道,你让人处死二爷的那个侍女却是奴婢的姐姐,而且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钮钴録氏怔在了那里,万没有想到处死一个侍女,却成了害自己的导火索。钮钴録氏是家中的嫡女,二爷便是她的庶兄,生母出身低下,自然不被钮钴録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