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气从脚底直贯而入,冲上我的天灵盖。我的脑子里就剩三个字:鬼打墙!
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发现信号被屏蔽。再看下腕表。那破表也停了。心又是一紧,暗道:这鬼地方太邪门了,我又没带吃的。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了。
没多久。我第四次踩到那块白石头!
我泄了气。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顺手把那块长条形白石头拔出来……石头下是一窝绿色蚁虫,跟那些被我弄到宿营地的篝火余烬里烧掉的长得一样。
我扔掉那块石头。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看着那些虫子蠕动着,胃里一阵翻涌,想吐又吐不出来。
“钟医生,就你一个人?”
本来我都没有抱希望的。没想到老马应了一声,很快从白雾里走出来。
现在能看到活人。看到那张洒了黑芝麻的大饼脸,我感觉好多了。尤其他还是带队的领导,顿时心安了不少。不过也没没忘提醒:“小心,地上有好多绿色蚁虫。”
老马的半只脚都踩在绿色蚁虫上了,又猛的缩回去。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低头往下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蛊,青僵蚁!”
看来这趟出来能带队,老马不是以前就对蛊术有所了解,就是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一看这种绿色蚁虫,就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我手里哆嗦一下,把白石头扔了,赶紧后退,退了足足三米,才问:“这叫青僵蚁的虫子就是蛊吗?”
老马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手,那眼神看得我心底发寒,下意识的低头,却看到右手虎口有一只青僵蚁。
那青僵蚁分明咬破了我手腕上的血管,在吸血,我甚至都听到血流的嗞嗞声。奇怪的是,我没有丝毫的疼痛,而且明明就是比普通的黑蚂蚁大些,吸血的速度却不慢,也不知道吸去的鲜血都贮存在哪里。
“啪!”
老马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扔了过来,掉在我脚前的地上,就听他说:“快用烟头烧死它。”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吸了太多的血,我都有轻度眩晕感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拣起那根烟,用烟头去烧青僵蚁。
青僵蚁扭动挣扎,却被烟头摁住烧,没有挣脱,很快烧成死。烟头把我腕上被咬破的地方烧焦了皮肉,血也止了。
地上那窝青僵蚁,这时也被老马扒拉来一堆枯枝败叶点燃了,烧得一只也不剩。火灭后,他吐了口长气,就让我跟他走。
看老马很沉着,我松了口气,老实跟着他走。
我们绕来绕去,一直绕到我饿得前心贴后背,两腿发软,一不留神脚踩进坑里,摔了一跤,才发现又绕回来了,又回到烧死那窝青僵蚁的地方。
“我们还是在绕圈子。”我说。
老马没理我,手指着右方,直嘬牙花子,还说:“好大。”
这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弄得我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白雾在这时倒是散了不少,视线所及的范围也扩展不少,大约能看到二十多米的地方。顺着老马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颗歪脖子的老松树,枝繁叶茂的……妈呀,树上有条水桶粗的墨绿色乌梢蛇!
乌梢蛇没毒,可是架不住它个头大啊。它只用一小半截蛇尾巴缠在树桠上,蛇身连头蛇头下垂,几乎触到了地上,目测它全长至少近三米。这泥媒的都快成蛇精了,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脚下一滑,居然崴了,跌倒在地上。
“这鬼地方太邪门了,突然就冒出这么大一条蛇,我们要赶紧走。”老马说着,一把扯起我。他是真以慌了,听我说脚崴了,抓住我跟甩麻布袋一样甩在肩上,扛着一个人飞快的跑开。
我先前没注意到那棵树,听了老马的话,才晓得蛇是突然冒出来了,忽然感到一阵的阴冷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又忍不住去看那条蛇。
老天!那条乌梢蛇,蛇尾哪里缠的是截树枝,分明就是缠的一个大活人,而且那人还是活的,在拼命挣扎。
“老马,快停下,那有个人!”我失声喊道。
老马没转头看,跑得更快了。
这时候被蛇缠住的人刚好把脸转过,我一看,认识,是刘干事。
“是刘干事,他被蛇缠住了。”我叫了一声,老马倒是停了,却是左脚绊了右脚,被自己绊倒,还带着我成滚地葫芦,从斜坡地滚下去,撞到一个被雨水冲塌了的坟包,老马一头撞在棺材角上,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我狼狈的爬坐起来,刚准备把老马拉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怪笑,像是被掐了脖子的夜猫子发出的诡异叫声,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风吹过,坡地上的草叶子沙沙的响,听上去就像脚步声。“群鬼夜行”四个字突兀的从我脑子里冒出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直,怕,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真不是我自己吓自己!
刚转过头,我就看到斜坡上面飘下来一个女人,散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白惨惨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