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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疑是拐子的男人提前下车了,建国悄悄松了口气,刚才应该是他多想了吧,很快他们也到了村口,田思思和弟弟们就在村口下了车,省得让钟福高多开一段路,浪费油。
钟福高见他们几个小孩带着一满筐东西,便停好拖拉机,背了筐把田思思他们送到了家门口,赵老太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见钟福高送了几个孩子回来,忙让钟福高进屋坐坐,喝口茶,钟福高哪肯坐,他还得回去和会计对帐呢,这次卖干蘑菇的钱得赶紧对出来分给村民们。
田思思也没管筐里的东西,她直接拿出电池就往里面走,老爷子的收音机电池快用完了,前两天老爷子还抱怨说收音机听起来声音不够响,要田满银去买新的回来。
老爷子正在后院给菜地锄草,下了几场春雨,地里的草都长出来了,绿油油的,田思思把新电池换上了,拿了收音机开了电台,并把声音调到最大,举高了给老爷子看,一脸得意。
“阿囡刚从镇上回来啊?”老爷子挺高兴,孙女儿心里记着他这老头子呢。
“嗯,我去供销社买东西了,爷爷,我还买了肉包子,晚上蒸好了你就可以吃了。”
“好,晚上咱们吃肉包子。”老爷子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加快速度锄起了草,干得虎虎生风,自从喝了白猿给的仙酒后,老爷子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健了不少,锄草这种小活做起来不要太轻松。
“对了,爷爷让你寄的信寄出去了吗?”老爷子想起来交待孙女儿的事,问道。
“寄了,爷爷,你在北京还有朋友吗?”
这段时间老爷子有点神秘兮兮地,经常让她或者田新华替他去镇上寄信,有时候他老人家还自己骑车去镇上,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嗯,有几个好朋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的神情变得落寞,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才和以前的一个兄弟联系上了,得知和他以前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们情况都不怎么好,过得很是落魄,有两个至今还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
见老爷子神情变得黯然,田思思暗暗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忙笑着打岔,“哎呀,爷爷,你把好东西都扔了,你看这些草里面有好多荠菜和马兰头呢?唉呀,还有苋菜,我得挑出来,晚上让娘娘炒着吃。”
田思思本是想岔开话题,不过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到了不少野菜,当下也来了兴致,拿了剪刀一株一株地挑了起来,放进篮子里。
老爷子被孙女儿的开心劲儿感染,心里的哀愁也淡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多方联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把一个老兄弟弄来这里休养的,唉,现在他不在那个位置上,能力有限啊!要是换了以前,弄个把人出来哪用得着这么费力,不过话也说回来,若是他还在原先的位置上,也许结果也就和那些老朋友一样了吧!
日子依然一天一天地过去,天气渐渐回暖,月泉山上呈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虽然还没到百花齐放的地步,但是山上的桃杏李树可都开得正艳,田思思都去山上剪了好几次花枝回来摆屋里插着,每个房间都摆着几村娇艳的花枝,给这个简陋的农舍增添了一丝春天的色彩,她和田新华的酿酒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不光是两家的腰包越来越鼓,就是田新华和田思思两人的小金库也越来越大。
这天是3月25日,又是一个星期六,下午不用上课,这个时候的周末是只有一天半的,星期六只放半天假,星期天则是一天。田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村民们没有像以往那么忙碌,田八斤家因为这段时间分的钱不少,便不再让田新华这几个小的去地里干活挣工分,让他们带着弟弟妹妹玩去。
中午吃过饭,田思思便挎了篮子要去山上采清明草,清明草学名叫鼠鞠草,也叫鼠曲草,形状和端午重阳悬挂的艾草很相似,但清明草不是艾草,而是一种可以食用的野菜,每年开春后清明前,这种草正是最嫩的时候,随城人都会采了这种草的嫩茎叶回去做清明果吃。
清明果分三种,一种是像饺子一样滚了花边的咸果,里面的馅则是用咸菜、老豆腐(用盐卤做的豆腐)、冬笋、五花肉一起炒制而成,十分鲜美,另一种是不加清明草的白果,就是用纯米粉做的皮,也是咸果,捏成饺子状,还有一种则是雪团,就是把清明果捏成个窝,里面放上豆沙馅或是枣泥馅,再捏成一个团子形状,在外面沾上用水泡胀的糯米,等蒸熟后绿色的团子外面裹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糯米,像雪花点一般,十分好看,故名为雪团。
田思思不爱吃甜馅,但是她又极爱雪团的外表,前世的时候她便自创了雪团里加咸馅,倒引得很多朋友亲戚纷纷仿造,令田思思那个时候不禁大为后悔,应该去申请个专利什么的,把这种清明果称为“思思牌清明果”。
这次上山剪桃花枝时,田思思发现地上的清明草都有半个手掌那么长了,碧绿碧绿的,正是最香的时候,想到清明果的清香软糯,田思思便约了钟梅英一块去山上采清明草,同去的还有钟菊英、钟安梅等几个钟家湾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