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晴:“那就cfo。”
张国辉还在耍横:“哪那么好约啊!人家国企,上市公司!忙!没空搭理我!”
郑雨晴看看张国辉:“你就守着他,他什么时候搭理你,你什么时候回报社上班。”
张国辉的鼻炎好久都没犯了,自打干上广告部主任,风调雨顺,趾高气扬,连老总跟他说话都先开两句玩笑,放低点身段再吩咐他干活,郑雨晴,口气好大啊!她她她,她凭啥不让我上班?张国辉急了,就有些结巴,一紧张,鼻涕又开始往外冒,气喘粗点就开始吹泡泡,他一边拿纸巾擤鼻涕,一边跟郑雨晴顶嘴:“你有本事,你去约,你叫我不上班我就不上啊?!”
郑雨晴嫌恶地看他一眼:“什么事都我我我,要你有何用?”把勺子往盆里一丢,拔腿走人。
财务科长也嫌恶心,端着盆跟郑雨晴走了,留下错愕的张国辉。
吕方成盘腿坐在地铺上看报表,不时龇牙咧嘴嘬牙花子带摇头。郑雨晴问他他也不说话。几次下来,郑雨晴有点怒了,去夺那个报表:“再不吭声就不给你看了啊!”
吕方成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听真话了!”
“这报表,搁银行,该发生挤兑了。”
郑雨晴真生气了,站起身拿着报表往书房外面走,被吕方成一把拦住:“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沉不住气。都当官了,得有涵养。”
郑雨晴:“我在外头装,在家跟你还装什么装?我憋一肚子气,早就想飙了!”
吕方成摇头:“飙也不解决问题啊!积重难返,难以为继。”
“病人到医院,不是想听医生判死刑,而是想让人指条活路。高明的医生是救死扶伤!你说你会看报表,就这样看的?连一分钱都没给我看出来……”
吕方成一听乐了:“你把应收账款先收了吧!”
郑雨晴沉吟着:“张国辉根本不搭理我!要债不去,约人不见!你认识腾达的ufo吗?”
吕方成眨眼望着郑雨晴:“是cfo吧?”
郑雨晴:“对!我给气糊涂了!”
吕方成说自己不认识,也许徐文君认识。明天帮着问问。她三教九流都结交。
郑雨晴怒了:“你天天说人家没本事,你知不知道!认识人本身就是本事!”
吕方成眨巴眨巴眼:“我没有c-cup。”
郑雨晴怒笑了,低头看看自己,沮丧地来一句:“我也没有。”换上外套,“我去报社签版样。”
吕方成大吃一惊:“这都几点了还去报社?那啥时候回啊?你等下,我送你去。”
郑雨晴:“不用劳您大驾,有小唐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求吕方成,“不过,孩子的作业和水池里的碗筷就拜托您了!”回头她就给高飞打电话:“腾达的cfo你认识吗?”
高飞干脆回答:“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他们董事长。大家都是全国劳模,又是人大代表,在一起开过好几次会了,上次去北京,我俩还住一间房。”
郑雨晴一下就乐了。
酒店包厢,张国辉和cfo喝得面红耳赤。张国辉附耳面授机宜:“咱给那个小女人一个下马威!”
cfo斩钉截铁:“对!她要见我就见我?她算老几啊!”
张国辉跟cfo喝得更高了。俩人继续碰杯。cfo说:“我说句实话,除了我们老大,多大领导来我都不鸟他!市委书记我也不怕啊!”
cfo手机响,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拍:“不接!多大的领导都不接!”刚拍完,发现屏幕上显示是“老大”,吓得一激灵,示意张国辉闭嘴,摇摇头,清清嗓子,很镇定又恭敬地喊:“张总!”电话那头长长的一段讲话。
cfo点头哈腰:“是是!我知道!我来约,我来请!郑雨晴,郑社长是吧?没问题!《都市报》,老朋友,老合作伙伴了!”
cfo放下电话通知张国辉:“明晚,你老板请我吃鸿门宴,你一定要作陪。”
张国辉目瞪口呆地看着cfo,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能量不小啊!”
cfo一拍张国辉肩膀:“你放心,领导只说见个面,又没说给她钱。要不要在她,给不给在我。明晚,咱俩好好……”俩人邪笑。
深夜十二点,郑雨晴签了版样,没乘电梯,沿着楼梯走下来。整座大楼人去楼空,走廊里的灯却全亮着,很多办公室也亮着灯,她推一推门,锁上了进不去。
郑雨晴一层层关灯,走到副刊部,她特意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
郑雨晴耳朵很尖,听到开水房里热水炉忽然开始自动加热烧水,便赶紧奔过去切了电源。
现在走廊黑洞洞的,只有墙上的应急灯幽幽亮着惨白的光。郑雨晴敲了敲底层保安室的门,叮嘱保安全楼巡视一遍,没人的楼层就把闸拉了。保安点头答应。
得知郑社长要去赴鸿门宴,问腾达老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