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那个贱人当初害的本宫早产,后来又害的小皇子中毒……本宫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如今她也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本宫真想现在就去兴庆宫的门前看看,不可一世的贤妃娘娘跪在雨中哭喊求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德妃的表情跃跃欲试,笑容也更加狰狞。
如意急忙出言劝阻道:“娘娘不可啊!如今这趟浑水咱们躲都躲不及,您为什么要往前凑呢?这大雨天的,您再淋病了怎么办?再说您还有小皇子呢,您得亲自守着小皇子啊,贤妃这次一定完了,想看她落魄的样子还有的是机会,娘娘,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如意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德妃亢奋的情绪,她猛然站住,口中呢喃道:“你说的对,不可因小失大,本宫要守着小皇子。小皇子?奶娘!快把小皇子给本宫抱过来!”
清晨,一缕红色的朝霞自东方的天空绽出,乌云尽散,碧空如洗。
空气中夹杂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芬芳,一起都是崭新的,旭日冉冉升起,伴随着无限的生机。
贤妃的背脊僵硬,双腿早已麻痹的没有知觉。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一双美艳的眸子再无光泽。无尽的绝望心底蔓延,她仿佛是一个木偶,一个空壳。
一旁的如萍早已经被雨淋的晕了过去。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云霆伫立在宫门口的高台之上,神情漠然的审视着台阶之下的贤妃。
贤妃抬眸,只见那片耀眼的明黄色沐浴在晨光之下,映衬着那人清冷绝傲的风姿,一瞬间,恍若神明。
贤妃原本已经枯竭的心底又硬生生的泛起一丝波澜,一丝侥幸。
那个男子,是她的君主,她的丈夫,也许,她还可以再哀求他,也许,他会对她存有一丝怜惜?
她张了张干涸龟裂的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肿痛,已经发不出声音。
无助和绝望最终化作泪水,滚滚而落。
恍惚间,她被一双修长的手臂扶起,男子清新魅惑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双腿已经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她只能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云霆的身上。
“皇……皇上……”贤妃吐出两个干涩的字,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无从说起。
云霆的语气平淡,那样若无其事的望着她,道:“爱妃,你怎么会跪在这里?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贤妃勉强止住泪水,用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妾,在这跪了一夜……”
“哦?那岂不是淋了一夜的雨,这些该死的奴才也真是的,见到主子犯傻,也不知道劝阻一下,平白的让主子遭罪!来人,把如萍拉下去打五十板子,天下间竟有如此护主不力,蠢钝如猪的奴才!”云霆的表情波澜不惊,可是声音却骤然变冷。
贤妃知道,云霆是在指桑骂槐,责打她的宫女,实际上是在给她教训。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不要打如萍了,她已经晕过去了。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妾都无妨,可是那件事情不是臣妾做的……皇上,你一定要明察,要相信臣妾!”
侍卫已经将如萍拖了出去,云霆扶着贤妃,而后又对身旁的常青吩咐道:“派人送贤妃回宫,昭御医好好给爱妃诊治,淋了一夜的雨,千万不要落下病根。”说完,把贤妃交到一个小太监手上,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
贤妃望着那个俊逸的背影,还想要开口挽留,身旁扶着她的小太监却说道:“娘娘,皇上还要上朝,误了时辰就不好了,奴才送您回宫吧。”
贤妃已经伸出去的手掌颓然滑落,任由小太监将她扶上轿撵,漠然的往蒹葭宫行去……
晚间,暮雪正在陪云霆下棋,陈太医慌乱来禀,说是贤妃身上出了红疹,正在发烧,他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天花,可是为了保守起见,还是赶忙来禀明了皇上。
之后云霆只是让常青匿了道圣旨,命贤妃出宫去骊山静养。而后,又传旨到各宫,说皇宫出现疑似天花的病例,让各宫加紧打扫消毒,以免疫情传播。
一时之间,皇宫上下都被‘天花疫情’闹得人心惶惶。
暮雪在棋盘上又落下一个白子,笑道:“贤妃走了,楚王必定阵脚大乱,小皇子百日之期将近,楚王少了贤妃这个臂膀帮他做事,说不定会急中出乱呢。”
云霆神色微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落下黑子,道:“还是多亏了你的药粉,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将贤妃移走?”
暮雪道:“皇上要做的事一定能够做成,就算没有暮雪的助力,最终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云霆向后一仰,将自己修长的双腿搭在榻上,轻笑道:“雪儿过谦了。不过话说回来,今早如果不是为了往贤妃身上抛洒药粉,朕还真是懒得碰她!”而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
暮雪流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皇上似乎对贤妃不是一般的讨厌,简直是有些恨她呢?”
“朕的确是恨那个恶妇!这些不说也罢。”云霆似乎不愿多提,暮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