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郑修仪惊呼一声,她的脚腕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而后一股大力拼命的拉扯着,好似要将她拖入湖底不可。
几口冷水呛入肺中,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传来。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想要将脚腕上的东西甩掉。
但是当她看清之后,惊悚和恐怖却瞬间射住她的心神,甚至让她忘记了挣扎。
此刻,德妃的发髻飘散,脸色惨白的沉在水底,正一脸狰狞的看着她,其形若水鬼一般。德妃双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脚腕,摆明了要和她同归于尽!
打量的气泡自郑修仪的口中冒出,随后她渐渐的闭起了眼睛——
忽然水中又多了一个敏捷的身影,那人游至德妃身旁,想要扯开她的手,可是德妃却纹丝不动,那双手就像是枷锁一般,死死的套在了郑修仪的脚腕上。
猛然间,德妃的后颈被人重重一击,而后她失去了意识。
那人先是费力的把德妃拖上岸边,而后又潜回,将郑修仪救起——
隐身于树冠之中的暮雪看到这一幕暗暗惊奇,把两个人救上岸的是郑修仪的侍女如萍,但是这个如萍十分奇怪,她竟然先把德妃救上岸,而后才是郑修仪?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此时,大批的太监宫女相继赶来,为昏迷的二人施救。
暮雪冷眼旁观,看来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不过她没想到德妃竟然如此决绝,想着要和郑修仪同归于尽!
一丝心悸划过,寒意自小腹蔓延而起,瞬间延至她的周身,指端。
不好!
暮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没有想到的‘冰火蟾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作?为什么,为什么神机宗没有人来给她送解药?
神机宗为了将间客们掌握的更紧,通常不会让间客们知道毒药具体发作的时间,而每次给的解药伎俩也稍有不同。所以真正知道每一个间客什么时候会毒发的,只有神机宗的药王和宗主两个人。
按照惯例,神机宗会在间客毒发的三日之前将解药送到,可是为什么,这次却没有人给她送解药?
岸上熙熙攘攘的奴才们散去,德妃和郑修仪也被抬着离开了。
暮雪看四下无人,才闪身从树上下来。她要用最开的速度去兴庆宫找云霆,她不能让其余任何人看到她毒发的样子。
时间紧迫,毒药发作的时间极快。眼下她只觉得周身仿佛置身在寒冰之中,手指脚趾都快要被冻僵了,传来一丝丝的疼痛。
到了兴庆宫之后,她的脸色极为不好,隐隐的已经变成了青白色,连眉毛上仿佛都凝着一层寒霜。
“去找皇上过来!”
暮雪对着絮儿扔下这句话就把自己关在了殿中,她飞速的躲到床上,将帐子放下来。待会儿万一有絮儿和常青过来,她不能让他们看到……
寒冷的感觉忽然过去,无边的灼热感却又袭来。被火烧一般的灼痛感自她的指端燃起,而后一寸一寸的向上蔓延,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悉数吞噬!
云霆在御书房听到絮儿传话,快步疾驰的赶到殿中。他隐隐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就将絮儿和常青打发了下去。
“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霆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掀开帐子,结果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暮雪双颊火红,衣衫全部被汗水侵湿,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整个人想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一样。
暮雪双眉紧蹙,神情痛苦无比,她用尽了全力,紧咬着双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雪儿!”云霆伸手想要去探她的脉息,可是却被她皮肤上的灼热一惊,好烫!
暮雪睁开了眼睛,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嗓子火烧火燎,根本什么都说不出。
屡屡白烟自她的身上升起,那是汗水正在被自身的温度烘干。
好热,好痛……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这种感觉就好比被放在火上烤——
自从她穿越到这个身体上来,这是她第二次领教毒发的痛苦。上一次是她十三岁时,没有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务,所以被罚承受三日的毒发之苦!
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她犯了什么错?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云霆想要过去拥抱她,但是她的身体却像个高温的火球一样,让人无法接近。他试着将自己的真气导入她的体内,帮她疏导缓解痛苦,可是却发现那些真气入泥牛入海,而且会让她的痛苦加剧。
如今暮雪口不能言,云霆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心痛难当,却无能为力。
火热的痛感逐渐消失,暮雪得意短暂的喘息。
“陛下……”暮雪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云霆急切的握住她的手:“我在。你到底怎么了?”
“神机宗的毒药……发作了,可是没人来送解药……”暮雪说完这句话,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第三波痛楚袭来,却是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啃食,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肌肉都又痛又痒,又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