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李元,叩见大人!”
姚冲道:“你就是李元?本官问你,胡氏可是你的妾氏?她到底是难产而死,还是悬梁自尽?这些和袁锋有没有关系?”
李元跪在堂下,恭敬答道:“回禀大人。胡氏乃我府中姬妾,去年难产而死,与袁大人没有半分关系。袁大人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胡氏!”
肖静安的脸上闪过诧异,吃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元!
姚冲:“张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氏此时早已慌了神,事前肖静安曾经向她保证过,届时李元会到堂上,他们私下早已串供,务必要把袁锋淫人妻女,草菅人命这一条罪状做实,但是她没想到,李元竟然会临时翻供,这和他们之前说好的一点也不一样。
“张氏!本官在问你话!”
张氏瑟瑟发抖:“民妇……民妇……”她看了看肖静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静安双目一闭,心知自己大势已去,这李元定是已经逃脱了他的掌控,他手中的那点威胁,李元已经不看在眼中了。
暮雪看向云霆,见他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半点吃惊和意外也没有。难道这些也是他早就料到的?
“怎么总看我?”云霆被她探究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向自己的怀中。
暮雪盈盈一笑:“我总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嗯,我本来就知道。”
“说的这么厉害,难道你神仙?”
云霆低沉一笑:“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
暮雪嗔了他一眼:“臭美。”
“先看戏,回头再和你详说。”云霆就这样揽着她,二人继续看向外面。
堂上的李元此时又发话了:“回禀大人,草民要状告现任禹州刺史肖静安,他抓走草民的寡母幼儿,威胁草民和他串供,诬陷袁大人清白,草民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百姓们再次哗然一片,这肖静安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作恶多端?
姚冲目光凌厉的扫向肖静安:“肖大人,可有此事?”
肖静安还未言语,李元又抢先说道:“大人,草民的母亲和孩子正在堂外,不妨将她们传唤上来,一问便知!”
……
又过了半刻,堂上的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袁锋一边。围观的百姓全都拍手称快。一个个期盼着当场能够为袁大人翻案,然后将作恶多端的肖静安就地正法!
进展到这一步,似乎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了。姚冲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肖静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讲?”
肖静安站在那里,神色漠然,却不显狼狈:“成王败寇,无话可讲。”他只是想不明白,他究竟输在了哪里?
李元跪在地上,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在最后的关头两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人将他的母亲孩子送回,顺便也将那份对他母亲不利的证据交会了他的手上,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肖静安控制多久!
姚冲:“来人,剥去此人的官服!”
两名衙役走上前,肖静安一挥手:“不必了,我自己来。”说完,动作干脆利落的抽出腰间玉带,豪不留恋的将外面那层官府脱下,而后随手,抛向了半空。
冬日的照耀下,那层青黑色的官袍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官袍缓缓的飘落在地上,寂静无声,却让所有人的心里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暮雪抬头,但见天色在瞬间暗了下来,淡淡的日光被乌云遮住。冬日,似乎变得更冷。
姚冲:“肖静安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构陷朝廷命官,任禹州刺史期间,更做下冤案无数,倒行逆施,致使民怨沸腾……”就像当初肖静安为袁锋定罪一样,姚冲同样总结了十条重罪,让肖静安认罪伏诛。
不同的是,当初袁锋的罪状是肖静安捏造的,而如今肖静安的罪状却是条条属实。
姚冲:“肖静安罪孽深重,十恶不赦,按大齐律例,判斩立决——”
“且慢——”
一声怒喝传来。
暮雪循声望去,但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奔腾而来,那马上坐的不正是楚王?!
“他怎么会来?”暮雪大为诧异,深怕楚王的到来会打乱他们原定的计划。
云霆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是朕命人给他解药,让他醒来的。”
“嗯?”暮雪诧异,但她知道,云霆这么做肯定有深意。他选在这个时候让楚王清醒,然后赶过来,肯定有他的目的。
楚王急急下马,走上堂前。
姚冲显得颇为意外:“楚王殿下,您有何事?”
楚王急切道:“此案疑点重重,不能就此定案。当把肖静安和袁锋一起押解回京,由三司会审!”
姚冲冷冷一笑:“楚王,本官已经把这案子来龙去脉都审问清楚了,你现在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信不过本官,信不过陛下,更信不过全禹州城百姓的眼睛和良知?”
此话一出,立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