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蓁儿自幼出生在徐州,他不懂什么建康朝廷,也不知道什么徐宗文所说的胆气,但她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她心底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
    “就地扎营,无都尉将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徐宗文扔下一句话,当即调转马头朝武原城相反方向而去,聂蓁儿忙乱地整理着甲胄,急忙跟上去。
    城上观阵的秦军不明所以,折腾半晌,晋军竟不攻城,他们一个个伏在城墙上仔细盯着陆续撤离的晋军,心中庆幸却又十分紧张,生怕晋军掉头杀个回马枪。
    可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晋军早已撤离的干净,并在武原城五里外扎下营帐,似乎不准备走了。
    战报传回守城者耳中,武原令起初还不信,几次派人出城查探,得到的消息都是晋军并未擅动,只是扎稳营帐不进攻也不撤离。
    连续三日过去,秦军不见晋军攻城,便也缓缓放下戒心,整日里思索武原城其他的出路,以免城中水粮断绝,活活被困死。
    两日后,武原城外,晋军大营。
    远处连绵不绝的人马接连往大营赶赴而来,往近了看,那人马装束银甲银盔,大多是步卒居多。
    打头一人驰马在营前停下,下马报道:“属下田洛奉命回归骑都尉账下听命!”
    徐宗文听到左右来报,连忙出营赶来。
    “好好好,如此,量他秦明也休想逃出生天去了!”
    秦明就是武原令。
    军营里庆祝援军到达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徐宗文得到了粮草补给。正午十分下令全军杀牛宰羊准备攻打武原,让秦军不战而降。
    烤好的牛羊肉香味诱人,晋军舍弃鞍马拿着吃食在武原城守军弓箭射程外就地而坐,开始敞开吃喝。
    整桶的清水摆放在武原城下,吃完的晋军大口喝了水解渴后,有的三五成群直接又去拿了生的肉在武原城前聚拢柴草烧烤起来。
    武原城被围三日,城中水源已经断绝,秦军只得杀马饮血解渴,就这些还远远不足。牛马没了,他们只能伏在城上瞪大了珠子,留着哈喇子眼睁睁看着晋军在城门口堆满了水桶,一个个舔着干裂的嘴唇,翘首以待!
    此后,裴卿又建议徐宗文分兵去取广戚城,等到武原城来降时,两军东西夹击傅阳,彭城之北弹指可定!
    徐宗文欣然应允,令军司马郑略率四千精骑分兵东进,绕开傅阳直取广戚城。
    “都尉,已经整整五日了,秦军该降了。”张轨对徐宗文说。
    徐宗文一身戎装立在马上,对张轨的话不闻不问,他凝视着眼前即将不攻而破的武原城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的田洛看到张轨投过来的眼神也全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轰隆隆—”武原城城门洞开,守军扔下兵仗疯狂地跑向城下的水桶,一个个抱着水桶不要命的灌了起来,有几个秦兵喝的急了,居然活活呛死了!
    “武原城降了!”聂蓁儿看见城头竖起白旗,城门洞开,放下手里已经啃了许久,那半只香喷喷的羊腿,忍不住对着徐宗文囔了起来。
    武原城在被徐宗文大军围困了整整七日后,终于挺不住降了徐宗文!
    徐宗文:“就这?就这?这就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