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吕布领兵出了城,现在已经到了营外,还派遣骑兵搦战,说是要跟你马战决斗。”
“啊,吕布领兵出了城,还向我搦战,那其他方向的城门可还有兵马出城?”
“据斥候回报,暂未发现城内有兵马从别的城门出战,目前只有吕布这一支兵马。”
“什么,可恶,吕布那弑主的贼奴,竟然敢来向本校尉搦战,当真欺我营中无人么?”
郭汜口中骂着话,却是不再饮酒,而是将手中盛满酒水的酒觞,往面前的案几猛地一摔,酒水瞬间四溢,甚至还溅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郭汜对自己身上挂着酒水,不管不顾,他恼怒的脸色煞是可怖,面上那条伤疤顿时像活过来的蜈蚣一样,不规则地扭动起来,配上一张黑脸和圆瞪的眼睛,犹如凶神恶煞,令帐中一同饮酒的军吏心中发颤,畏惧不敢出言。
也难怪郭汜如此恼怒,这长安城外各个方向、城门,都有西凉军将校领着兵马驻防,一同围困长安这座巨大的城池,可城中出战,却只有吕布这一支兵马,而且还是冲着自己而来,这不就是在小看自己,视自己为西凉军中的弱小人物么?
更何况,郭汜与吕布也有构隙,昔日同在董卓麾下时,吕布因为自身的武勇,被董卓优崇对待,这引起了自视甚高的郭汜心中的妒忌和不满。为此,两人还在宴席上互相讥讽,彼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今日吕布出战,不从其他城门而出,却专门从洛城门出兵,还派兵往自己所在的营盘搦战,这分明就是心怀私仇,想要借机亲自羞辱自己一方。
“取我盔甲和兵器来!”
郭汜怒气上冲,加上酒劲助力,这一发怒,当即也就不顾一切,要出营去和吕布决斗,吓得帐中一起饮酒的其他军吏脸上纷纷失色,也只能顶着郭汜的怒火,起身上前劝谏。
可是郭汜又哪里能够听得进手下这些军吏的劝谏,他的亲卫面对发怒的郭汜,如何敢违背,当即就手乱脚乱地将郭汜的盔甲和兵器递了过来。
郭汜借着酒劲,在亲卫的帮助下,很快就披挂整齐,手持长矛,大步出帐,又下令部下,吹号聚兵。
在点齐了自己营中的兵马后,郭汜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纵马疾驰,气势汹汹地出了营来,要亲自出战,和吕布决斗。
与其同时,吕布出城向郭汜搦战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其他营盘的西凉军将校耳中。
李傕帐中
李傕原是北地泥阳的豪强之家,带着家族的若干子弟一同从军,跟随董卓南征北战,身经百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到了现下,起兵反攻长安的诸多西凉军将校中,也以他手下的兵马,最为强盛。
此时在他帐中召开军议,从兄弟李应、李恒,侄儿李暹、李利,还有外甥胡封等自家营中的军吏,都聚集在帐中,一时间铁甲抖动之声不断响起,家族子弟济济一堂。
正好帐外跑进来一名士卒,来向李傕禀报吕布领兵出城,向郭汜搦战的军情,顿时让李傕的帐中炸开了锅。
自围困长安之后,城中的守军一直都是闭门死守,任凭人多势众的西凉军如何谩骂挑战,吕布的兵马都坚守不出。众人还以为城中的守军要死守长安,和他们西凉军死耗,可没想到,吕布竟然出城搦战了。
而且还是向郭汜搦战。
郭汜的兵马,在城外的诸多西凉军将校的兵马中,仅仅次于李傕,同样也是人马众多,兵强马壮,而长安各城门,却只有洛城门一处有兵马出城,奔的还是郭汜本人而去,帐中诸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了。
军中士卒之间,向来都是能者居上,以力为雄,没有勇力、战功者,纵然居于高位,也会被他的下属小觑,而拥有显赫战功、出众武艺的人,就算身上有种种毛病,军中的汉子还是心知肚明,暗赞对方的厉害之处。
吕布、郭汜都是后者。
吕布连杀丁原、吕布,虽说杀他们的时候,对外界都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也逃不了要背上了一个反复无常、背主小人的罪名。
而郭汜是盗马贼出身,在军中时骄横跋扈,欺凌弱小,蔑视同僚,待人处事,常常自矜战功,骄傲自大,看人时自己的鼻孔拱到天上去了,说话时的唾沫星子更直朝别人脸上喷。
但他们两人却又一个号称飞将,纵横并州,一个则是西凉军中和樊稠比肩的猛将,作战勇猛,每每先登,都是军中公认的猛士悍将。
一想到这场精彩绝伦的猛将决斗,李家的一些年轻子弟们,就显得格外兴奋。
性格阴沉的李傕,自然不会像他的那些年轻的侄子们一样兴奋,他想了想,转向了座中安然如素的李儒,带着恭敬的语气问道:
“李公,你看此时,是否要去派兵前往郭君营地,声援于他?”
自成功联结阎行,说动阎行兵马出击左冯翊后,返回营中的李儒就被李傕视如上宾,以尊礼相待,而李儒见到李傕在西凉军诸将之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