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奶奶最后说了一句。

我有些吃惊，她不再劝我帮苏全了。大概她也跟我一样觉得我们这家人多可耻了。何佳蓉原本是那么伟大的一个人。她撑起了苏家的一片天，可她却太纵容苏全了，才造就了后来的悲剧。

我推着奶奶回房间。奶奶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不说话。

我多想再陪陪她，坐在床边也就那样安静地坐着。

良久。奶奶睁开了眼睛。“小歌，你去忙你的吧。奶奶没事的！”

听到奶奶像是在欺骗自己的话，我更加难受了起来。抓着奶奶的手正要说话，奶奶又是开口了，“奶奶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一次，我却找不到理由来拒绝奶奶，她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过这样的要求。大概是从我这里听到了这么多的消息，她需要时间消化吧！

我给奶奶盖好了被子。也只能是告别了，我出了她的房间之后给凤儿打了电话。她很快就过来了，有她帮我陪着我奶奶。我也放心了不少。

告别了奶奶之后，我还是去了警局，我想要看看苏全是什么态度。

我坐在苏全的对面。他的手上被铐上了手铐，他瞪着我。还在埋怨我没有给他找律师。

我也同样听着他的眼睛，“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狗杂种，白养活你这么多年！”苏全还生气着，他似乎感觉不到他人的感觉，在他的心里，似乎我就该给他找个律师！

“这么多年，你一直用着她的钱，你不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么？！”我问道。

“你不一样花着她的钱么？他是我的女人，她的钱就是我的钱！”苏全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我哭笑不得，“你跟她没有婚姻！她卖着自己身体挣的钱，你都要拿走？你拿去做什么了？去嫖去赌？！”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跟她的事情，和你无关！”

“是吗？不关我的事情？！她怎么死的呢？！要不是为了你，她会死吗？！苏全，你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俩你情我愿，轮不到你来说话！”

“是吗？那你就等着法律来制裁你吧！”我起身，我并不想跟他谈下去，他是一个屡教不改的人，这一次我来，算是我错了！

“苏歌！你姓苏！你是我女儿！”苏全急了。

“我不是何佳蓉，我不会心软！她会纵容你，我不会！我不会忘记你对我和奶奶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死的！”我看着他，我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不要脸只顾自己的父亲。

“她是怎么死的？她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非要吞下那些东西的！”苏全吼道。

要不是这是在警局，我一定抡起拳头打他这个人渣了！

“她自己吞的？她不吞下去，她能帮你么？！”

“她根本用不着吞，又不坐车，她随便打个车你个把小时就到了！她就是故意的，想害我坐牢！苏歌，那都是她的计谋，她害的！”苏全说道。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我只知道我跟他见面是有摄像头，只是这一段，足以让警察相信，何佳蓉的死跟苏全脱不了关系。

我没有理会苏全，走出了房间，一个警察走了上来，将一个小的笔记本递给我，“我想这个大概你想看看！”

我没想到他会把何佳蓉的东西给我看，我翻了起来，每一页都是零星的几个字，就是一个大致的数目，这大概是何佳蓉的账本，她的金钱都是有账目的！我看着里面的数字，要不是苏全跟我的存在，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足以让她成为一个小富婆，而她却是一贫如洗，她都是被苏家人给害死的。

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惊讶了，密密麻麻的字，虽然歪歪扭扭，我却知道何佳蓉大概是在情绪非常不稳定的时候写下的！

里面的内容大致是：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要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要死？！

我接着往下看——“我知道告诉我的女儿小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让你的父亲改邪归正，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那天你骂我骂得对，我是一个贱人，我要不是犯贱我当年也不会跟苏全走了，也不会有你！这么多年，我累了，我想做一个好人，只要你不责怪妈妈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还有，帮妈妈给孟磊说声对不起，妈妈欺骗了他。”

简单的几句话，我却看得是泪流满面，我骂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就让我看这些字！我不要看这些！”

一边的警察见我的样子，立马是收起了笔记本，跟我说道，“从这上面看得出来，何佳蓉死于自杀，但这不排除她的死跟苏全有关系，如果你愿意……”

“我要先走了！”我跑出了警局，我知道警察的意思，是要让我协助调查，可是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我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