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坐在台阶上,梳着双马尾的小脑袋微微上扬,专心发呆的状态被温柔的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打断了。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阿雪雾蒙蒙的大眼睛上好像一瞬间被画笔上满了缤纷色彩,惊喜的叫了出来,然后咻的一下猛地起身自己前倾缓缓的扑到眼前这个心心念“暮想”之人的怀里。
“哼哼,我怎么会扔下阿雪一个人去玩呢。”项东流轻笑一声,说道。“所以想着我家阿雪,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回来啦。”
“嘿嘿,快走吧,快走吧,丝竹姐他们也早该着急你了。”阿雪眉开眼笑道,伸出手去就要去拉着项东流进去,但却拉到了项东流那只折断自己手指的手。
“嗯?!哥哥,你的手指······阿雪一拉发现项东流一根拇指咻的一下滑到了一旁,怔了一下问道。
“哦,手指啊,不小心崴了一下不碍事的,哥哥我明天就自己修好了。”项东流无所谓道,“还记得你第一眼见到哥哥那次吧,伤那么重,还不是两天就好了,在林子里跑上跑下的给你找吃的。”
“哦~”阿雪羞怯的泯了泯嘴唇笑了一下,那就放心了,第一次见哥哥的之后那两天,确实是哥哥半边身体渗血都还活蹦乱跳逗自己呢。
又一次,阿雪兴致高昂的拉项东流进男爵府邸的门。
“······”
“这特么就是男爵府?”项东流刚才光顾着和阿雪打情骂俏,这才注意到男爵府的大门是什么样子。
大门红漆干涸龟裂,碎末掉落就不说了,门槛都少了一大截。根本不像是自己刚刚在马车里遥望沐浴在夕阳余晖下,金碧辉煌的样子。
寒酸,陈旧,穷困潦倒。连男爵府的匾额都弱风残柳般摇摇欲坠,一阵风都能刮跑的样子。连“门面”都如此糟糕,就不难想象内里是什么样的破败景象。
“哥哥,我给你说哦,这里面房子好多,每个都好大的样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房子呢。”不同于项东流的一脸懵逼呆滞的样子,相反阿雪却兴致勃勃的向他介绍起男爵府的样子。
“就是里面有好多小老鼠在来回跑,但是一下就被黑黑的白毛小猫抓住了,好可怜。”
“······”
项东流已经无语凝咽到抽冷气的地步了,不是骗人的吧,这特么是男爵府?哪个男爵府里是能跑耗子的,哪个男爵府里是专门常驻流浪猫的,还黑黑的白毛猫,那得脏到什么地步,昆仑奴血统的猫吗。
这时,有两个人从迎面走了来,一袭白长衫的李克杰身着白色裙装的罗丝竹。
“嘿,可以可以,还是情侣装。够划时代的”项东流没好气的道,原因是看见了两人神色,一个是略显尴尬的同时虚情假意。一个是有恃无恐直接脸上写出理直气壮。看俩人搞事情的样子就知道了,狼和狈是怎么才能女干到一起的。
“那个,项兄,刚才内里听到前门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应该是项兄你回来了,下飞艇的时候你刚被掳走,我和丝竹正担心呢就,就······”
罗丝竹一旁接过话头,“就有人传话,说你没事儿,只是你······刘钰娘家的人把你叫过去问一些事情,叫我们不要声张,还说你傍晚就能回来,姑且不论真假,那都是“你”家里人的事,而我也不可能会嫁给你的。”
她说到这里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更理直气壮道。“所以我和克杰商量过了,先去找白玉京北城找我表舅亲族求助,而且也希望你能够像你先前给我们说的一样,不要多事。退婚的事情也会尽早找你推掉。不过奉劝你冒名顶替的事情迟早会败露,希望你好自为······”
“所以,这个,呵呵项兄,我们就先走了,看你没事儿我们也放心了,所以珍重。”李克杰拉了一下罗丝竹的手,又把话头接了过去,“含蓄”的说了一句客气话就点头微作了一个揖,示意告别。
“······好的,那拜拜,慢走不送。”项东流干脆的说了一声,也抬腿往里走去。
毫不拖泥带水,好似嫌弃两人走就走,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留下了原地看起来有点发愣呆呆的两人。
开玩笑,还想老子求你们留下不成,有恃无恐的样子摆给谁看,自以为能把小爷我冒名顶替的事情攥死,就了不起了吗?
或许下刚下飞艇的时候是,但是小爷现在怕个毛线,揪出自己来大不了带着阿雪跑呗,跑不掉也还有后路,大不了就投白莲邪教嘛,搞一副表情给谁看。
大概两人也没想到,商量了一下午的时间,想用只有四人知道的这件事来威胁交换退婚,想来他也不会不答应。
但是······看其一点乎的样子,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白浪费时间。
李克杰还待说些什么,但见项东流已经走远,后面是牢牢紧跟其后的少女阿雪,少女还看向自己这边,好像没清楚什么状况。于是便止住了欲言又止。
“唉,走吧丝竹。”轻叹了一口气,李克杰示意罗丝竹离开,只是他有些许疑惑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