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沈清到了听雨小筑的门口,一向狡黠的他也有些抬不动沉重的脚步,他在思考待会儿进了院门。会不会被月鸢那丫头给扔出来。毕竟闻人姒的丫鬟都认定了自己是君夜白的人。八成会对他怀有敌意。
“咳咳。”
沈清站在门口,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毕竟是女子的房间。沈清总不能那般不管不顾地闯进去,更何况还是将军夫人的房间。沈清还不想死得太难看。
月鸢等人忙着照看闻人姒。又哭得和泪人儿一般,哪里能听到院子里面的咳嗽声。到底还是守着院门的小厮看不下去,巴巴地进来通报。“几位姑娘,沈清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就说咱们正忙着,不见!”
云鸯是最有情绪的,毕竟她眼睁睁地看着君夜白挥鞭相向,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她没有能力阻止君夜白,可即使沈清能够说得上话。他未曾阻止不说,还拦着自己不让求情。
这个时候来听雨小筑。莫不是来看笑话?
月鸢嗔怪地看了云鸯一眼,“请沈清公子进来。”
小厮得了令。也偷偷松下一口气,谁人不知沈清可是大将军的人,他不过是个下人。可得罪不起沈清这样的人物。
“月鸢,怎么能让沈清公子进来?咱们夫人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袖手旁观!”
云鸯赌气地坐在一旁,看着闻人姒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她的眼泪又如豆瓣一样掉了下来。
“毕竟沈清公子是大将军的人,他定是不会私下里做主看望咱们夫人,这说明大将军念着夫人的伤势,所以才让沈清公子过来,如若咱们将沈清公子请走,可不就说明咱们小气了?”
听了月鸢的话,翠儿和云鸯纷纷点头,“你说得有理,也许这是一个转机,只是,为何大将军不肯过来,倒是让沈清公子来看望夫人?”
“大将军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够琢磨得透的?只是待会儿沈清公子问起来夫人的伤势,你们可知道该怎么说?”
云鸯连连点头,“自然知道,将军将夫人伤的这么重,当然是说得越严重越好。”
几人正研究的当口儿,沈清已然步入房间,“夫人还没醒?”
云鸯脸上的泪珠儿还没有擦干,她抽抽噎噎地点点头,“沈清公子,这可要如何是好?李大夫已经开了药,可夫人无论如何也吃不下,李大夫还说,这种伤要落疤呢。”
虽然沈清并没有听到李大夫的话,可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当时行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等力道让沈清听了十分心惊,想来如今闻人姒还没有醒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会差人找最好的药材,争取可以不让夫人落疤。”
沈清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身体的疤痕意味着什么,他为闻人姒感到悲伤,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替君夜白辩解几句,君夜白的心思,恐怕也不是这几个丫鬟可以明白的。
“沈清公子,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云鸯抹了一把眼泪,终究是咄咄逼人地来到了沈清的身边,这句话她如若不问出来,憋在心里面实在难受得紧,让她不吐不快,因此即便月鸢对她使眼色,云鸯还是决意问出来。
“姑娘请讲。”
“今日,你就在将军的身边,徐夫人犯了错,她尚且能够为夫人求情,可是你和将军的交情那么好,何以不肯为夫人讲句话?还是说,沈清公子是在记恨前几日夫人曾经罚过你,所以你才没有救夫人!”
“沈清公子,若是这样的话,就连我们几个做奴婢的都要重新看待你了,上次你将我害的那么惨,难道夫人不该为我出口气么?”
云鸯和翠儿你一言我一语,让沈清有些招架不住,他自认口才不错,奈何这两个丫头片子都在气头上,竟也不肯听他的解释。
“沈清公子这样做自有道理,你们在这里起什么哄?”
到底还是月鸢说了句公道话,这才让沈清喘过一口气来,“早知如此,就算是将军让我过来瞧上一眼,我也不会过来!”
“是将军让你过来看望夫人的?”
听了沈清的话,云鸯也将刚刚对沈清的质问抛到了九霄云外,若是如此,那么就和月鸢说的一样,定是将军念着夫人的伤势,所以才让沈清先行过来听雨小筑。
沈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怎的闻人姒受了伤,这几个丫头的脑子好似不会转了一般,如果不是君夜白的命令,他也没有立场来这里看望闻人姒。
云鸯的面色一喜,很快又沉了沉,“可沈清公子明明是将军的军师,今日的这种情况,难道沈清公子当真如此冷酷无情,看着夫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沈清叹了一声,原本他以为清者自清,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解释,只是云鸯这丫头一条筋,他可不希望等闻人姒醒过来之后,她七嘴八舌地将自己告上一状,到时候闻人姒指不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与其如此,还不如动动嘴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