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顾秉谦从外面回来,简单洗漱之后刚刚睡下,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
“喂?”
“顾总,监狱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贺一鸣要逃狱,被狱警一枪击毙了。”
夜越来越深了,身体也很疲惫,顾秉谦却丝毫没有睡意。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出来,走到露台上,看着下面的风景,一杯一杯的灌着红酒。
贺一鸣死了,可有些事情,并没有结束。
“砰”的一声响,高脚玻璃杯碎了,鲜红的液体混合了暗红色的葡萄酒,从手指间滴落下去。他的手指并没有松开,而是越握越紧,不断有玻璃崩裂的声音传出来,滴落下去的液体也越来越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板上滴落的红色液体已经汇聚成不小的一团,顾秉谦松开手,一片一片的将玻璃碎片从掌心里拔出来。
从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是平静的,淡然的,仿佛这是沾满了红色液体的手不是他的,仿佛滴落在下方的红色液体也不是从他体内流淌出来的。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所有的情绪都在眼睛里。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眼睛里凝起剧烈的风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而过,最终平静下来的时候,也如台风过境之后的苏台,苍凉,残败。
天色大亮的时候,从顾家别墅里走出来的顾秉谦一片从容,仿佛昨天晚上站在露台上的那个人不是他。
知道了贺一鸣已死的消息,顾秉谦想亲自去告诉谭舒雅的,可惜谭舒雅如以前一般,见到他就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厌恶。他不敢靠的太近,怕逼走了她,只得远远的避开。
苏台公墓。
谭舒雅看着跪在张美英墓前了无生气的谭舒铭,咬了咬嘴唇:“舒铭,妈妈不会怪你的,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了。这些都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你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跪了将近半个月,一句话都不说的谭舒铭,在听到这话之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没过多久,他的哭声传来:“我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妈妈!十年了,我居然一直拿害死妈妈的凶手当亲人!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谭舒铭抬手猛地扇自己嘴巴,谭舒雅心疼的立刻将他抱住:“舒铭,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扇了数十个巴掌,又狠狠哭了一场,谭舒铭才冷静下来。
“舒铭,跟我回去吧。你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咱爸很记挂你,时常问起你,如果你再不回去,咱爸该起疑心了。”
谭舒铭猛地看向谭舒雅:“咱爸最近还好吗?”
不管如何悲痛,事实已经是这样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谭维德的身体。
在老中医中药的调理下,谭维德的身体健朗了许多,他和谭舒雅都相信,谭维德可以再活三年。他们都不想让谭维德知道这件事情,怕他伤心过度,伤了身体。
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见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谭舒雅带着谭舒铭回了家。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到小区里,一辆红色的轿车突然冲过来,往谭舒雅身上撞!
谭舒铭眼疾手快的带着谭舒雅往后倒退。看着卡在台阶上的轮胎,谭舒铭大怒:“你怎么开车的?!不会开车就老老实实往一边待着去!”骂完了他才发现,开车的人是陈菁菁。
因为贺一鸣的关系,谭舒铭也不待见陈菁菁了,他狠狠皱起眉头,揽着谭舒雅道:“姐,我们走!”
他们没能走的了,因为陈菁菁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菁菁从车上冲下来,二话不说,扬着手就往谭舒雅脸上扇。谭舒铭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呵呵!发疯?我就是疯了!怎么样?!”陈菁菁挣扎着抽出手去,再次扇向谭舒雅,“谭舒雅!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一鸣!你不得好死!”
“你说什么?”谭舒铭怔在那里。谭舒雅也懵了,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听到了陈菁菁说话。趁着这个功夫,陈菁菁一连扇了谭舒雅好几个巴掌。
谭舒铭立刻冲过去,想要把谭舒雅拉过来。有人比他更快。
顾秉谦抢先一步冲过来,抱着谭舒雅一个转身,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一抬脚,踹在陈菁菁膝盖上,让她直接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舒雅,你没事吧?”看着谭舒雅被打红的脸颊,顾秉谦心疼的厉害,抬手想要抚摸。谭舒雅冷冷瞪了他一眼,稍微一用力,从他怀中挣开。
谭舒铭皱着眉头看了顾秉谦一眼,将谭舒雅拉到自己身边:“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谭舒雅摇头。她抬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疼的厉害,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