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叶青梧走过来,同时伸出了三根手指就要往方怀的脉上摸去,方怀顿时吓得缩回了手,“已,已经好多了。”
“是已经好多了,还是根本就没事?”
病情被揭穿,方怀立刻掀被下床,撩衣袍跪在叶青梧脚下,“请主子责罚。”
“不急,不过,为何没病装病?”
方怀一向耿直,现在却憋得脸红脖子粗,吭哧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讲,叶青梧不禁蹙紧了眉头,“不好讲?”
她说着又弯腰去捞他的手,以为他是真病了,方怀又是一缩,跪着向后退了几步,头也直摇,“属下没事,主子放心。”
“那为何不到我那里去,是看我看够了?”
“当然不是!”方怀立即摇了摇头,仍是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至搬来一张椅子让叶青梧坐下,她理了理衣袖,说道:“那就是宫里有让你不愿意看到的人了?”
“也不是。”
“那就说,我倒要看看,能让轻易不生病的你,不惜装病也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她越是这样漫不经心,方怀便越是冷汗岑岑,跟随多年他自是了解叶青梧的手段,哪怕已经许久未曾对他们这些下属动过刑,可叶青梧厌恶什么,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方怀交代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方怀说道:“主子,其实没事,就是、就是想过几天再过去,我知道您在这宫里不会出事。”
“不想看到我,有何缘由啊?”
方怀瘪了瘪嘴,摇头道:“这事与主子无关。”
“那与谁有关?”叶青梧说着,脑中将这几天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忽然道:“你们查到皇上的下落了?”
方怀脸色一变,无话可说。
叶青梧却是无语,没曾想竟有一日会因此而被属下欺瞒,不过,洛熠宸为救凉心公主几日不曾归朝,确实在朝廷上是一件大事。
“皇上有危险了?”
方怀想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有。”
“跟鞑靼人对上了?”
“没有。”
“那这危险所谓何来?”
方怀窘迫的抵抗了一阵,最终还是被迫放弃,他起身从他房间的小桌子上拿起两张条子,上面写的正是皇上的最新消息,他躬身递到叶青梧面前。
叶青梧直扫了一眼,脸色就稍稍变了一下。
她曾想过洛熠宸去救凉心公主,这宫中最多也就是多一个公主而已,如今这宫中风向大变,凉心公主就算回来,也不一定会有何好日子过,便也没有多想,更不要说阻拦了。
而如今,这消息竟然与她的猜测大相径庭。
“如今已过了五日了。”她低声道。
方怀垂头,“那是他自己要去的,与您无关。”
叶青梧想了一下,微微摇头,“他身上的伤势未愈,此时若与加国的人对上,恐怕麻烦不少,现在康源还离不了他。”
她起身往外走去,低声交代:“让人迅速准备,我要出宫。”
“主子,您不能去啊,这宫中无人,公子与小姐若是出了事……”
方怀大惊,他连日装病便是为了隐藏这个消息,谁知终究还是没有隐瞒住,不仅如此,她还是要出宫去寻洛熠宸,千里奔波,还要与加国面对面的对上,危险重重。
“不会出事的!”叶青梧大步往外走,一边对夏至交代:“去找宣王,让他快快进宫来一次。”
此时宣王还在宫里养病,虽不曾在叶青梧面前出现,也听说了皇上出宫未归的消息,一听叶青梧宣他便速速跑了过来,“有事找我?”
叶青梧点头,“有一事相托……”
话未说完,便先笑了,似乎自己每次有事都是找洛青阳帮忙。
洛青阳也笑了笑,“何事?”
叶青梧笑着招呼他坐下,问道:“你身上的伤都该好了吧?”
“好了,你给的伤药很好。”
“这样我便放心了,”她坐下,思索了片刻才开口,“你还记得王占山吧?”
“记得,”洛青阳立即点头,却又皱眉,“不过,他后来听说找了你一次便没有音讯了。”
“王占山这个人的来历你清楚吗?”
洛青阳便摇了摇头,朝廷上下官员无数,让他一一知晓怕是连主管这方面的官员的都不曾知道,更何况他只是个闲散王爷。
“王占山来自边城,几年前来京城考了武状元,后来鲜国犯我云贵,皇上提拔他为将军,令他开赴前线,自此镇守云贵边境多年。”
洛青阳听着仍然觉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没着急打断,而是继续听着叶青梧说下去,“王占山只有一位夫人,从边城跟随他至京城,又到云贵边境,几个月前刚为他诞下一个儿子,一直以来被王占山奉若掌中宝,青阳,你觉得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