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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的执行了李鸿章的蛮横命令后,此前还好好埋伏在井陉城郊外的吴军伏兵立即暴露,清军上下惊愕于吴军伏兵突然自行暴露的同时,早就已经登上城楼的清军总兵双禄也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望远镜,仔细观察这支早在自己猜测之中的吴军伏兵。
“吴贼吃错药了?在井陉城外埋伏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行暴露?没有理由啊,吴贼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吴贼想要更进一步引蛇出洞,可他们有那么多兵力两线作战吗?”
轮到双禄反过来揣测分析吴军主将的心理了,然而李鸿章不合情理的举动完全就是无厘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双禄自然是打破了脑袋都琢磨不明白李鸿章的目的打算了。
猜不透吴军的诡异举动,性格谨慎的双禄当然更加不敢轻易出兵,只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斥候侦察上,然而派出了大量斥候尾随侦察李鸿章所部的动向后,回报却让双禄更加摸不着头脑后——撤到了东窑一带后,李鸿章所部竟然选择了就地休息,还生起了篝火取暖。
双禄啃起了指甲,旁边的清军诸将则是争先恐后的请令出战,要出兵打跑兵单力薄的李鸿章军,然后再接应被吴军堵在山道里的清军增援部队,然而双禄却是迟迟下不定决心,被众将逼急了之后,双禄还反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件事非常奇怪?”
“双将军,那里奇怪?”众将纷纷问道。
“我们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派人向伊兴阿报告吴贼轻装来袭的情况,还没有开口请求援军。”双禄缓缓答道:“怎么今天晚上就有援军来了?就算我们的援军长了翅膀,我们走小路去给伊兴阿送信的信使不可能长了翅膀吧?”
仔细一想发现这支援军来得的确十分奇怪,清军众将这才纷纷冷静下来,双禄也这才说道:“稍安勿躁,还是等我们的斥候再确认一下情况再说。再有,多派斥候,严密监视娘子关那边的道路,得防着吴贼调虎离山,乘机偷袭井陉城。”
严格来说,双禄的决定并不愚蠢,而造成这点的关键原因也正是李鸿章的反客为主之计,在事前并不知道伊兴阿会抢先给自己派来援军的情况下,双禄自然对长岗这边从天而降的援军充满了戒心,害怕斥候误报,长岗战场上的激战是假,吴军引蛇出洞是真,不得不选择谨慎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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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过于谨慎的双禄错失了接应良机,吴军这边却因为傅振邦和张国梁两军远比想象中难缠的缘故,迟迟无法达成全歼来敌既定目的,相反的,在傅张二军前仆后继的冲击之下,江忠义军的西山阵地还逐渐开始了告急。
接连不断的枪声中,意志坚定的傅张两军将士就象单细胞生物一样,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死伤,步履缓慢却又坚定不已的一步步向西山顶端冲击,守卫在西山阵地上的吴军将士都已经被迫动用了宝贵的苦味酸手雷,却还是打不退傅张两军的顽强进攻,占据地利依然惊叫声接连不断,“山下的乱党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在往上冲?乱党里还有这样的军队?”
在望远镜里看到西山情况危急,手中已经只有本部营队的江忠义心急如焚,可是又实在派不出军队去救援西山,只能是光跺脚干着急,同时江忠义心里自然也越来越奇怪,暗道:“对面的乱党军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能打?和我以前遇到的乱党军队完全不一样?”
这时,更加令江忠义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从正面杀入山道的吴军将士为了替西山阵地分担压力,冲锋与敌人展开近身战后,居然不但没有占到任何的上风,相反还被山道内的清军打得节节败退,抱头鼠窜,被迫主动放弃近身白刃战!
“敢打白刃战?还能把老子的刺刀队打退?我操你娘啊!老子到底是碰上什么人了?被老子四面包围都还能这么打,这要是正面较量,我们岂不是早就吃败仗了?”
江忠义再度惊叫,也很可惜江忠义不知道前方在战斗之前,已经在一天之内急行军了近一百四十里,如果知道,江忠义非得当场晕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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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同一时间,远离山道战场的风雪深处,一个带伤的傅振邦亲兵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奔向井陉城方向间,突然脚步一滑,头向前摔在雪地上,挣扎了许久都站不起来,只能是手脚并用的一点点向前爬,眼中泪水滚滚,就怕自己坚持不下去,耽误了向井陉友军求援的大事。
“不准动!什么人?”
大喝声突然传入这名傅振邦亲兵的耳中,傅振邦亲兵挣扎着抬头间,顿时惊喜的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戴着红色斗笠清军斥候,傅振邦亲兵忙大喊道:“快去报信,我们是大名府总兵傅振邦傅将军的军队,我们被吴贼包围了,快救我们!”
大喊着,傅振邦亲兵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证明身份,幸运发现了这个亲兵的清军斥候忙搀他起身,要带他一同回城,傅振邦亲兵却推开了他,带着哭腔吼道:“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