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宇要说的事,就是公司已经决定将我调走,调到北京去。他在电话中说公司觉得你与许勇结下私人恩怨,两人还在一起工作,整天硌硌蹭蹭的,十分不好。不仅影响工作,而且你们身份在那管着,让下面的人看笑话。当然,他还说了些安慰的话,无非就是小蒋你到北京去,天地仍然宽大,你仍然是我的好兄弟,也一定是我的好助手,你努力一些,将北京市场做起来,我也很感激你!也是公司的大功勋之类!
我心里知道,只有我们这样的基层渣渣做出成绩了,他当总裁的日子才会好过!不然拿什么报表面对着那些投资公司,如何面对上千上万的股民。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我仍然对欧阳文宇还是有些小小的感激。我说总裁谢谢你将这事情透露给我,也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与栽培。我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在深圳这座城市,在任何地方,人获得一点权势后,对下面的人说话,总是居高临下,并不是每个当领导的人,都能在你失意的时候,能稍稍安抚你,引导你,鼓励你的。
从光明新区回福田的一路,虽然有怯生生的助理女孩小王坐在我车上,但我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我知道这样看起来很不好,对小王来说,会觉得我这个人很生分,很有派头,高高在上,不接地气,而且,自已将她带回福田,自己却要调去北京,这种调来调去,也让她很难堪。但我心情确实好不到哪里去,我没有说话,她就一直埋头玩着手机,一路回到福田。
刚回到办公室,我让小王做下准备,我说你将近期的销售报表给做一份出来,哪些地方,发了多少货,哪些区域,促销用品没有发放?小王怔着看我,说蒋总这还没有到月底呢?她的意思,就是没有到月底,怎么做报表?我说,你将正在做的,进行到什么程度的,粗略地做一份吧,我要调走了,也好有个东西跟下一任有个交待!小王睁着细小的眼睛望着我,说蒋总,你要调走?
我少却了平时的那种严肃,我说是啊,我就要调走了。她没有说话,我又交待她说,你以后跟了新的老总,说话得大声点,人和人,都是一样的,虽说你社会经验不足,但事情做得很好。小王站在那里,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她怔着,说,蒋总,谢谢你!我努力笑笑,说你谢什么谢呐,这么久,对你天天吼来吼去的,唉,都怪我脾气不好,让你委屈了……想不到,小王的眼泪就出来了,她说蒋总,您哪是吼我呀,你那是恨铁不成钢……
我和小王在办公室说着话,尹秀珍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泪眼朦朦的助理小王,然后问我,蒋弟,这怎么回事呀,哭哭啼啼的?我说,尹姐,我不调走了嘛,人家小女孩,高兴得哭了,送走了个“阎罗神”呢?尹秀珍听我这样说,手抚嘴边,哈哈大笑,说你可真逗啊!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说,这不看你来了嘛,你来了我就高兴。小王见此,识趣地搂着一叠文件,到大办公事去了。
我与尹秀珍“有关系”,其实这事儿也捂不住,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助理小王知道,我的妻子萧梦岩也早有耳闻,甚至我估计董事长都知道。但正如前面我已经交待的那样,我与她一起独自去大鹏新区吃过海鲜,也曾经与她在偏僻的咖啡厅里细酌慢饮地静享了独处时光,甚至还在她的跑车上,调戏过她穿着超裙露出内.裤,抚摸过她白玉似的手臂,吻过她的脸颊——但怎么说,自已就是没有与她有过那层关系!
我不在意人家怎么说,尹秀珍更不在意,她倒好像还蛮享受人家说我与她的关系似的。她见我在此时还有心思开玩笑,那本来就紧揪的心绪自然放松了,一面说哟哟,看到我就高兴?那过段时间,你到北京去了,看不到我怎么办?很明显,她的消息也很快,知道董事们对我的工作作出调动的决定了。
我说,还能怎么办?给你打电话呗!尹秀珍笑,说到那还想起给我打电话才怪,说不定投到哪个美女的怀里去了,哪还记得我?我嬉皮笑脸地说,哪里会,尹姐,我没有钱用没有饭吃快要讨饭的时候,就一定记得你,你到时一定要施舍小弟一碗饭吃哟!
我真的想不到,她会带我去她的舅舅、元亚集团董事长康生家里吃晚饭。而且,还是董事长康生让她来喊我去的。我的手被她拉着,一边走,一边问她,我说尹姐你这样子,是要强行拉我去婚姻登记处登记吗?
尹秀珍听我这样说,才意识到拉着我的手,她干脆手腕用劲,捏得我手脖子清疼,她嗔笑着说,登记个屁,你想得到美!我说到底什么事嘛吗,非得拉着我?尹秀珍这才将我的手一丢,然后说,董事长让我喊你,一起去他家吃饭!
吃饭?董事长喊我去他家吃饭?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规格的饭?到底有什么事,让我去他家吃饭?难道发配我去北京的事,是他的意思?还是,有别的事?我压低声音问尹秀珍,我说,尹姐,这董事长约吃饭,还有哪些人会去?在我的记忆里,董事长很少无缘无故地请一个人去他家里吃饭,要么就是几个高管,要么就是政府或者同行方面的贵宾人多,帮着去陪陪酒之类的。
尹秀珍呵呵笑笑,说,就你呀,还有萧梦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