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尹秀珍在电话中要说事儿,真的是不合适与她长久腻歪着通话的时候。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我和杨超总工所临时拼凑起来的简易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说起来也是我老乡,湖南衡阳的,她正在哭哭啼啼的拉着我的手,蒋总蒋总地叫着,让我为她当家作主,诉说着她的委屈与悲愤。
她为什么坐在我的办公室这样?说起来,又关乎男女间的事。我们工地上有个杂工,咱们叫他老吴。老吴不老,今年也就三十三四岁左右,自然也是我湖南老乡。他的工作主管是在鹏远地产总工杨超的手下,可谓是他得力的干将。详细做什么工作呢?我也说不清楚。工地放假了,没有看守材料的,他在;天气突然下雨了,水泥要拿雨棚盖住,他盖;以前在金威啤酒那边的工地上,他与另二个人轮换着看材料,他又是这两人的负责人……总之,他就是工地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为人实诚,干活扎劲,更重要的,就是他不像某些看守工地的人一样,什么钢筋头,纸盒子,私下偷偷卖掉,他而是积起来,卖一笔钱,交给杨超,杨超再用这笔钱,奖励部分给他,给看守材料的几人。虽然钱还是这些钱,但当老板的,心里亮堂啊,高兴啊,这样的人,在大家的评价中,自然与那些私下卖钢筋头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
老吴在深圳鹏远上班,老婆自然在家里带娃。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八.九岁,一个三四岁。两个都是女孩,在前一年暑假的时候,也随他老婆来工地看过他,都是乖巧听话的女孩。我有几次随尹秀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到邻近的便利店里,给她们姐妹买零食。尹秀珍甚至还想将他的孩子带去和壮壮、毛毛一起玩,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并不是看不起他们,我也是那方土地出生的人,不存在这样的想法,而是每到假期,工地有好几个工友他们的小孩,都从老家来了,有广东电白的电工小李的,有福建平潭的阿生的……这将老吴的孩子带去,尹秀珍又是董事长,大家就搞攀比了,私下就会闹出想法和意见。
老吴的老婆此时就坐在我的对面椅子上,因为一年前也见过,这个普通平凡的湘南农村女人,个子有些矮,说话倒也和气。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将我拉着,说蒋总,你可得为我作主啊,这个该死的吴辉,离我上次来深圳,又有近一年了吧,他仅往家里寄过两次钱,一次才三千,一次二千,这些钱,都不够有家里吃酒的钱,崩说养孩子的花费了。而每次我打电话问他要钱的时候,他就说工地没有发工资。我说我才不信呢,我在深圳的时候,见你们工资发得好好的,怎么会拖欠?他就说反正就是欠着。我心想不对,他会不会和别的离乡的男人一样,在外玩女人,或者花天酒地,将钱花了?所以,我就先找你们,看看这工钱,到底结了没有?嗯,我刚才问几个干工的老乡,他们都是新来的,不知道呢!
她这样一说,我就心知是怎么回事了。这老吴,平素都没有寄钱回家。她老婆怀疑他在外面处了别的女人,这就找到工地上来了!幸亏这是新的工地,这新驻的工人,也不清楚像老吴这样的在原来工地的底细,所以,她还不知,鹏远地产的工钱,是不会拖欠一分的……老吴的事,我倒也风闻,就是他真的在以前金威工地旁边,找了个工厂女人……
我既要安慰眼前的女人,也不能得罪老吴啊,都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将他给出卖了,更不可能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事儿更不能瞎说乱说,给弄得下不了台。我对老吴的老婆说,弟媳妇,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情况,容我问问,好不好?工钱一般呢就在财务部结算,我看看最近,是不是押了几个月的工钱?……说完,我就掏出电话,却不是打给财务部,而是佯装吩咐办公室外的工人做事,然后打给老吴。
当天老吴随杨超总工去另一个即将完工的工地找工头谈做工的事去了。一听说他的老婆从湖南来了深圳,当时就有吓尿了的感觉,说这女人,她怎么会来呢?来了怎么不与我说一声呢?我说,人家来深圳是正常的,你快说说你的什么情况,人家现在就要我的办公室坐着呢?
老吴心里有鬼,在电话中吱唔着说,蒋总,这事,你可得给我挡一挡,我的那些事儿,你不是不知道,钱全花在平常的生活中了。我将他咒骂了一通,说你呀你,真是让人无语。他的事儿,其实也没有很复杂,就是他在金威工地的时候,和附近工厂的一个嫂子好上了,两人租房子过起来夫.妻.生活。要说这样的这事儿,在深圳倒随处可见,毕竟大家都来自异乡,都各有所需,男女间也解决了生理问题,等于互为利用,互惠互利。但老吴不同的是,所有的生活开支,都是他一个人支出,从租房到吃饭,再到日常零杂用。就凭老吴那四千多块钱,这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每个月的工资,花在那女人与日常生活上面后,就所剩无几了。
面对这样极为棘手的问题。我一方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