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袭头,夜凉风清。我们一干人从夜色里出来,萧梦岩因为喝得有些醉意的缘故,从始至终,都将我的衣服袖手拉着。我虽然喝得不是特别醉,主要原因还是担心要开车,怕查到酒驾可麻烦了。出来时,别人送她回家,我其实也不放心,便自告奋勇,送她回家。萧梦岩在福田离鹏远集团公司不远的车公庙,租了房子。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有房子在车公庙,以前倒也问过她,她总是含糊不清地一语带过。
但到了她的楼下,她却没有让我送她上楼。我开玩笑说,怎么,就这样?也不邀请你老公上去坐坐?萧梦岩呸了我一口,然后将我的脸一抚,有些挑.逗似地说,我又不认识你,怎么要上去啊?我将她的手拉着,说别那么小气嘛,走,我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人住,还是二个人住,是不是背着大家,找了小白脸?萧梦岩将我的手打落,然后将我的身子一推,说走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赶紧回去,将我两个娃儿哄好去……说着,她转过身子,噔噔朝电梯口走去……
就在我们喝酒后的第二天,韩三哥就转阵到龙岗中心城将要交付的楼盘,去物业公司组建团队入驻去了。这次,在龙岗的楼盘,鹏远地产是下决了决心,要将自已公司开的楼盘的物业给做起来。韩三哥去的时候,也与萧梦岩立下军令状,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尹董和我们萧助的期望。对他去龙岗做物业管理,我倒有信心,因为他之前,就在元亚集团做保安的,对这一行,有着较深的渊源,其次,现在他的生活压力比起年少青衫的时候,压力就更大了。她的媳妇,那个懂节俭、会规划、会理财的女孩儿,因为怀孕,从福田某栋写字楼辞职了,他家里的爸妈,也从陕西老家来了深圳,还有一帮儿老乡,常在他的家里驻扎……这一切,都需要他赚钱撑起来。
因为我从外地回到深圳,又因为萧梦岩说过的壮壮和小莲没有在大人在身边,更因为我这和萧梦岩外出泡夜店喝酒,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尹秀珍的耳朵里。当然,也传话的,也可能是同去喝酒的同事,也可能是我晚归引起尹秀珍的怀疑,更有可能是萧梦岩觉得和我清清白白,她就径直将事实对尹秀珍说了。尹秀珍一听,在香港就坐不住了,没过两天,她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香港接她,她带着毛毛,带着保姆,由香港,转回到深圳生活。
我去香港将尹秀珍的大包小包搬回来的那天,她有些不高兴,我以为是她毕竟在香港,生活环境要好一些,而且出国游玩什么的,办理签证方面更加方便,而且,最主要的就是毛毛在香港上学,那边的教育,无疑要好一些。回到深圳后,这些就相对差很多,根本不知道,这其中还掺杂着和萧梦岩去喝酒,让她心生警惕和“醋意”的缘故。
尹秀珍的心情低落,但孩子们的心情很好,这又可以聚在一起玩了,是高兴的事。同时,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她们回来,免得我在孩子们上学后,就整天面对几个保姆老女人。当然,尹秀珍就是心情不好,她也未有当着别人的面朝我发火,而是晚上与我上了床之后,才若有若无地问我,前几天,与梦岩去外面喝酒了?因为本来与萧梦岩也没有事,这心里与坦荡,自然回答,是啊,去喝了。尹秀珍便沉默不语,将头靠在我的胸前,说,是不是还是觉得她好?
我浅笑着抚着妻子尹秀珍光滑的后背,轻轻地说,姐,老婆,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不爱听。什么我觉得她好?她本来就很好呀。你看,梦岩现在在我们的公司里,一直也没有将自已当外人,什么得罪人的事儿,都是她在做,而且搞不定的事儿,也是她在做;而且,将心比心,她工作做得如何,我们也看得到,大家都看得到,她真的很优秀,很努力,更何况,从我们私人的感情来说,她还是两个孩子的亲妈妈,是与我曾经有过十来年婚姻的女人,这怎么着,这也是抹不去的。我与她出去喝了会酒,我真的认为,没什么不妥!
尹秀珍听我这样说,脸色有些变化,开始来来是阴沉的,现在变得成为猪肝似的酱紫色,很难堪,很不好看。她紧拧着眉头,嘴角抽.动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翻身,然后背我而睡,不理我了。我将她的手一拉,硬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拉转过来,然后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说,姐,梦岩是好,但请你放心,自与你结婚后,哪怕是前天夜里我与她去喝了酒,但我都没有碰她的身子,没有搞她,我向天发誓!好不好!——说着,我将手作举起来状!
我其实明白尹秀珍的心,她怎么着,她都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其实绕来绕去,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与萧梦岩有没有肌肤之亲的问题。她怕我与萧梦岩旧情燃烧,然后闹出一个既享前妻又睡现妻的状况,同时,她面对萧梦岩比她年青十来岁的身体,面对她的阳光青春,她胆怯,没有信心。我现在将问题的内核挑明了,我虽然与她喝了酒,但没有与她怎么样,这话儿,是她现在最爱听的。
我将发誓没有与她怎么样的话说出来,让她陡然来了兴趣。她猪肝色的脸,又恢复成茶色,又恢成红润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