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坐在这里,不是指责与埋怨的时候,公司才起步一二年,规模是小了的点,资产也少了点,但我们的信心,却一点也不少,现在每一天,鹏远都在发展,都在进步,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是大家切身感受的,从挂靠在人家企业下面,到我们自己拥有资质,从一个工地求保本,到现在全国各地开了六七处工地,鹏远集团的成绩也是显著的,这是所有鹏远人辛勤付出的结果,也是各位股东鼎力支持的结果。”
“现在这时候,面临着上市前期最困难的时候,有股东觉得鹏远发展还是慢了,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期望,觉得想退出去,想走人,要我说,可以啊,这丝毫没有关系啊,我们既然能随时欢迎股东加进来,那么也支持股东随时退出去。咳咳,我们不说做百年企业,也不图青史留名,但我们不能因达到股东的期望,讨好大家,就做铤而走险的事儿,今天这事儿,我们是可以通过公.关,通过各种手机来更改这净资产的评估报告,但是,这是长久之计吗?我们上市之后,如何来面对股民的更多的质疑?如何来面对我们良心的拷问?这让我们与街头的骗子,有什么区别!”
尹秀珍神情严肃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得也有些累了。她深呼吸一口,说完了,将头抬起来,扫视一圈,众人都不敢呼吸一口气,连刚才和萧梦岩说得口水飞溅的那个二.逼股东,也低着头,玩弄着他的土豪金手机。在这点上,尹秀珍确实有着足够强大的气场,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掷地有声,吐的每个字,似乎像砸在所有人的心上。这点,与她在我的面前的极尽温柔,是判若两人的样子。她在这时,仿若“铁娘子”,而在家里的时候,却是一腔柔情似水,做到这一点,是她给我这一生最大的惊喜。虽然我知道,这是由于她受过爱情的伤,经历过人世太多的坎坷,而是对自己的那份感情的珍惜,对一个家庭的爱护,但每每想到这一层,心里还是无端地对她萌生感激。
在尹秀珍的这通话之后,有些肃静的会议室里,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微微传来。尹秀珍坐在会议桌正中间,默默地看着大家,也不说话。约摸三十秒之后,她才接着说:“今天资产评估这事儿,就先到这里吧,届时,我跟会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谈谈,看能谈多一点,就多一点,人家要遵守规则,我们也要遵则人家的规则。嗯,大家先看看最近还有哪方面的工作,需要跟进,外面分公司,有哪些需要向股东们汇报的,都尽快向股东们进行汇总报告……”尹秀珍说完,便由开发部新任的经理阿吉,通过ppt,在屏幕上给股东们讲解公司的布局发展布局,及下面在各个项目的一些详细情况。
从会议室出来,我与尹秀珍并肩走在朝电梯口的过道上。我说,老婆,你今天搁了狠话,那股东会不会觉得没有面子,而真正的退出去?尹秀珍返身朝我一笑,说怎么会?就算我现在让他退,他也不会退的,放心吧。看着她坦然的笑容,其实我也知道,自已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公司面临上市的考验,只要上市的申请在中国证监会通过,那么,进入股市之后,不说赚多少,但总之都会有得赚的,别看他嘴上说得多犟,无非就是觉得目前这样让他赚钱少了,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标,但是,就算这样,已经不知比他投资别的项目,好多少倍了。他心里更清楚,现在公司正在快速地持续地发展,每个股东的投资,都将会一定的时候,落成实实在在的回报。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鹏远集团引进大型合作伙伴,或者国内外财团基金,到那时,就是想拿钱给我们入股,鹏远也会不缺他那些钱?这一点,他比我们更清楚。
我和尹秀珍一前一后,相隔着三四米这样,边走边谈。平素在公司,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两口子,但我们也没有过份的亲密。即便像这样走在过道,也是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是尹秀珍很早就跟我讨论过的,她曾傻瓜似的问我,在人多的地方,敢不敢牵她的手?我自然回答,敢啊,这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人家说你看那香港富婆,在大陆包了个帅哥呢?尹秀珍就吃吃地笑,然后交待过我,在公司里,还是不要过份亲热好吧,公共场合,虽然大家不说,但我总感觉大家会说我,要亲热,就在床上多亲热会了。其实,不仅她有这样的感受,我也一样,妈.的,走在街头,我牵着尹秀珍的手,还真的听过人家说,你看,富婆和她的小白脸……我插了个去,都结婚了,还小白脸呢,我都孩子他爹了。为了避免人家口舌,所以走在过道、出入电梯,走在街头时,我们总是一前一后出行,保持一定的距离。
因为我们租用的这栋大楼,鹏远集团占有了两层,尹秀珍和萧梦岩的办公室,都在我们楼上。而会议室而在我们的办公室这一楼层。尹秀珍开完会,走到电梯口,我朝自已的办公室走,而她也要上楼朝她的办公室走。在电梯口,她喊住我:“蒋望,你过来一下。”我站着脚,说:“什么嘛?”她说:“你过来。”我过去了,她见等电梯的还有别人,便压低声音说:“今天开会,梦岩受委屈了,工作得不到股东的肯定,想来也是郁闷了,要不,你去安慰一下她嘛,她心里肯定正在难受着呢”。我望着她,说:“怎么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