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那家鞋业制造企业因涉及亏欠银行一亿多元,欠高利贷三千多万元,民众非法集资四千余万元,而处于停产清查、协助案情侦察的阶段,作为涉入银行贷款的关联的担保企业,鹏远地产的银行账号暂时被温州市公安经侦部门给予冻结。√鹏远地产作为鹏远集团的龙头企业,这突然被政府单位将银行账号冻结,无亦于扼住了鹏远集团整个集团的喉咙,影响了鹏远集团各个子公司的生产运作。
因为这件事,我妻子、鹏远集团董事长尹秀珍,被那些临时股东们逼得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那些股东们,从各个渠道知道了鹏远地产的账号被冻结之后,他们从各地赶来,纷纷涌到尹秀珍的办公室讨说法,因为这账号突然被冻结,他们以为自已投资的那些钱,就拿不回来了。而且,这些人因为没有涉及到公司的事务管理,将钱拿给别人赚钱,本来就有种不踏实感。这突然自已投资对象的账号被公安部门冻结账号,就算对他们所说连带担保出了问题,自身的产业没有任何影响,但奈何他们不信,并且要向尹秀珍讨要说法。
茂名的一个股东姓金,是由深圳的一家公司经过七弯八绕的关系,找到鹏远地产,要求入股200万元的。按说这样的股东,在鹏远地产里边已经算很小的股东了。但他钱少,脾气却大,不仅他来了,而且还带来的几个人。人还未到鹏远地产的办公室,就大声喧哗地要怎么样怎么样。同时,他还让人将尹秀珍堵在办公室后,似乎有种不还钱就不准走人的架势。任尹秀珍万般解释,说人家只是暂时审查,我们关联企业没有深陷其间的债务纠纷,自然会将我们的账号解冻。但那帮人不听,后来我到她的办公室,找到他们同样万般解释,他们却听不进去,只认尹秀珍一人,因为他们与鹏远地产所签订的投资合同,是尹秀珍的。
当时给老宋和温州那家企业做担保时,是我自个做的决定,但我不是董事长,仍然是挂着尹秀珍的名字去办理这一切的,这些鸟人,他们只认与他们发生关联的董事长,而不认我这个办事的经手人。尹秀珍绞尽脑汁,费尽口舌,怎么游说,但这些人就是不相信,盘坐在尹秀珍的办公室不走。没有办法,尹秀珍只得私下给几个股东写了借条,股值多少,她欠他们多么钱。不解决,她用自已名下的私人产财抵押给这些“激进份子”。虽然压住了几个激进的股东之后,大部分还是能相信尹秀珍,而且也从各方面打探到消息,估计这事儿也会过去,何况,五千万并不是特别多。不至于与公司进行决裂,所以,核对股东和参与公司经营、或者与公司的业务有往来的股东,如建筑公司,装修公司等,大家都忍让着,没有将脸皮撕破。这事儿,总算是含糊着过去了。
虽然在股东上面交待过去了,但公司的各项运作,仍然各个方面都是需要钱。分公司采购设置,缴政府的各项税契,还有预交工人的工资,这些都是必须的开支,从四面八方向财务伸手的地方,都很多,逼得财务总监阿远心急火撩。而且,蛇口那工地,恰恰在那几天要动工,现在工人工资这块,在工地上,都是先预交一部分放在当地劳动局那里作抵押的,百来人的工地,常规的抵押就是二百万这样子,以免业主单位发包后,包工头逃跑,农民工领不到钱。工地要开工,这些钱必要要交,否则就开不了工。而别的工地的工人的工资更是得及时支付,拖欠一天,怨声载道,而且影响施工质量;拖欠一个月,人心不稳定,施工进度受影响。这些钱,虽然还有其它的诸如物业公司的营收进账作冲抵,但鹏远集团那物业公司也好,服装外贸公司也罢,那些营收在地产开发等大批量的资金需求方面,只不过算是九牛一毛。
万般无奈之下,尹秀珍只得领着我,到香港,将她之前的那处房产,卖了,以此救急。尹秀珍在香港的那处房子,虽然不大,但朝向很好,而且紧邻中环,是香港中心的中心。这房买得早,买的时候,香港的房产和深圳的一样,价格都没有起飞,我曾经听尹秀珍说过,也像只花了一百六十多万元人民币买的吧,那时港币坚.挺,折算成港币,也就是一百四五十万这样了。现在急需用钱,他只得拉着我,到香港的一处房产寄卖行,将那房子卖了近千万元港币,缴完税,折成人民币,拿回来六百多万元现金。虽然看起来这是赚了,其实我也知道确实是亏了,要不是这样着急着卖,肯定上千万是妥妥的,说不定直接绕过中介,与住户私下交易,税收那一块能省一点,0.5%的中介费更是省下来了。这前前后后,多出一百万人民币那会妥妥的。
与尹秀珍办理完手续回深圳的时候,我开着她深港两地牌照的车。她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沉寂到了极点。她越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越不安。这件事儿,都是因为我太讲那朋友情义,太注重面子而引起的。这让我愧疚无比。我知道,香港这处房产是她的最爱,地段不错,采光不错,而且生活极为方便。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带着毛毛和保姆,在这里生活。更因为,这房产,是她憧憬的以后老了之后,来这里生活所居的住所。
过皇岗口岸等待排队的时候,我轻轻地将她的手碰了一下,低声地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