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族行走在这片天地之始,统治便应运而生。
人分阶级,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奴隶仆从,等级之严苛,令人咋舌。
然,人非禽兽,有独特的灵魂,健全完善的思想道德。
长久受压迫,便会酝酿出,惊天动地的反抗。
轩辕历一零一九年,大夏皇朝由盛而衰,当代人皇“姬睚”横征暴敛,肆虐无度,天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东北翼州最先起义,呼应者不计其数,霎时间义军犹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三日之内攻克翼州首府,七日之后复克翼州全境。
翼州以星火燎原之势沦陷后,人皇才收到军报,震怒非常,连发三道圣旨,起兵六百余万分兵两路,进军围剿。
战火绵延千里,百姓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眼见战局僵持不下,天下九州各地更是蠢蠢欲动,人皇一怒之下,不顾忠臣谏言出世间第一修真巨派“太极门”参与平叛。
从此乱了仙凡之别,打破了修真中人不可插手凡俗之事的最大禁忌。
可怜翼州义军,哪里是太极门一众修真者的对手。
战局顷刻间反转,百万义军葬身汪洋血海,不到半年,翼州全境宣告平反。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人间大地本应生机勃勃,一片盎然,现下却饿殍遍野,哀嚎震天。
大夏皇朝犹如一名病入膏肓的患者,她的身上爬满了太多的蛆虫、毒瘤、恶疮,已经到了自我难以痊愈的程度。
天灾伴随人祸而起,西北雍州常年干旱,已过春种之时,却是滴雨未见。
草场蜕化,牲畜死尽、无数饥民一路南下寻找吃食,却被雍州守军阻挡在雁门关外,每日里饿死者、病死者、被屠杀者不计其数,奈何饥民无处可去,只能越聚越多。
不到半月,南下的难民已过千万之众。
西北雍州每天都在死人,而朝堂之上,却酒池肉林,荒诞至极。
有忠贞之臣心系黎民,冒死谏言:“雍州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无以为食,只能携家带口南下避难,现雁门关外已聚集不下千万之众的难民陛下拨粮赈灾。臣恐若再延误,天灾将酿成人祸,灾情如火,一刻都不能耽搁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翼州刚平,雍州又起。
人皇不思赈灾良策,反而对忠臣扫兴之举倍感不满。
有奸臣察言观色,竟当庭诬陷道:“香大夫妄言,陛下,据微臣所知,雍州之事不过小灾尔,些许动乱也不过是些刁民有意而为之,香大夫妖言惑众,扰乱君心,其心可诛!”
可恨那姬睚,竟不命人彻查,也不听忠臣辩解,直接下令满门抄斩,群臣骇然,无人敢言。
香大夫临死之际涕泪俱下,他怒骂奸臣误国,痛斥人皇昏庸,更替西北雍州千万难民哀伤,最终死不瞑目。
姬睚不为所动,甚至招呼群臣,他的酒池肉林。
第二日,一则圣旨传到雍州守军的手里,天下皆惊!
圣旨曰:“屠!”
三月,天下安静的出奇,唯有雍州的哀嚎回荡,久久不散。
三月,老天终于下雨了,似乎冲刷那入土三尺的血迹,似乎掩盖这惨绝人寰的暴行,大雨久久不停。
三月,有惊雷击中雁门关城楼,继而水漫城墙,屹立千年而不倒的雁门关,轰然倒塌。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就在这一声巨响之中,天下有志之士,群情激奋,揭竿而起。
东北兖州、西方豫州、东边青州,连同刚被镇压的北上翼州,宣布起义。
此次以往不同,随着仙凡有别的禁忌被打破,修真中正义之士挺身而出。
兖州“龙虎山”御兽之术天下闻名,妖兵力大无穷,佩戴符甲之后,更是威武不凡,寻常兵器伤不得分毫,一日之内攻破兖州守军,其势如火。
豫州“蜀山剑派”御剑之术举世无双,千里杀人不留行,凡贪官污吏,敌方将领,无不心惊胆颤,日夜提防,生怕一晃神的功夫,自己的人头便分了家。
青州“浩然书院”弃笔从戎,一柄狼毫书造化,一张黄纸展乾坤。符篆之术囊括阴阳,五行术法蕴含天道,再加上那一身正气,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溃逃。
天下十州,半数动荡,其余五州,除了人皇所在的中州,民风温雅的杨洲,其余梁、徐、荆三州都有零星的叛乱。
经“香大夫”一事,奸臣当道,忠臣敢怒不敢言,多有暗通义军者,消息稍有走落,便落个满门抄斩的罪名,渐渐的,那些奸臣铲除异己,往往构陷不愿同流合污的忠良于谋反之罪,可怜大夏皇朝,文武百官数不胜数,却再也找不出一名忠良。
社稷垂危,人皇兀自不思悔改,一边依旧醉生梦死,一边命国师“无崖子”掌兵平叛。
无崖子便是太极门当代掌教,一身修为超凡入圣,天下罕闻敌手。
他乃皇族出身,对大夏皇朝忠心耿耿,御下手段极为严苛,却也赏罚分明,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