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气符封锁四周退路,感受着气息的变化,那妖怪再也坐不住。
“哗啦”一声,一条水桶粗的大蟒咆哮着从水潭底钻了出来,它口吐毒气,两颗毒牙反射着精光,令人不寒而栗。
天枢子从容一笑:“果然的是条长虫。”
那蛇妖顺着声音望去,见水潭边立一道人,便知此乃正主,也不多言,张开血盆大口,一头冲了上去。
罡风裹挟着腥臭的口气迎面而来,天枢子面露不喜,本以为这妖怪已开灵智,却不想竟是难以沟通。
随手甩出一枚火符,绚丽的火焰将毒气燃尽,那妖怪更是一头撞进了火堆里。
一声刺耳的痛鸣,蛇妖面部的鳞甲尽皆烧烂,那被大火灼伤的蛇眼,不再暴戾,而是充满了恐惧。
它本水属,被这火符天生克制,何况天枢道长的火符,可不是寻常火符能比的。
硕大的蛇头垂了下来,眼前的道人看似年幼,却比它见过的人族都强,它自知实力与对方天差地别,便没有想着冲撞气墙,顽抗。
天枢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不如何威严,听在蛇妖耳里,却如招雷击。
“你害人不浅,自碎妖丹,放你离去。”
妖丹是妖怪法力的根本,没有了妖丹便与寻常野兽无异,那蛇妖面露哀求之色,它修行百年,难得结成妖丹,并不想轻易自碎。
天枢子神色一冷,嗔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非因你没有直接害人性命,贫道岂能留你一命?再有侥幸,绝不留情。”
火符漂浮在空中,还未散去。温度高得吓人,可蛇妖的感知里,却是冰冷得透骨。
蛇头高昂,悲呼一声,正要自行了断,周围却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一个布袋横空出现,撞碎定气符,蛇妖精神一震,本已死灰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下一刻,他永远定格在这个眼神上。
打满补丁的布袋张开袋口,将蛇妖卷入,不到一息之间,又重新收紧,飘入一肥头胖脑的和尚手中。
那人坦胸露乳,举止粗鄙,耳垂硕长,一身僧袍沾满油垢。
还未等天枢子发言,那和尚从那布袋中掏出妖丹,拍了拍大肚皮笑道:“这蛇妖作孽太多,道长仁慈不忍动手,那便由贫僧代劳啦。”
他一边掂量着手中的妖丹,一边说道:“啧啧,这妖丹成色不错,碎了岂不可惜啊,道长世外高人,自然看不上此等货色,贫僧也就笑纳啦。”
和尚自说自话,丝毫不顾天枢子那愈发难看的表情,收了妖丹,便要拍拍走人。
破人道法在修真界中等于打别人的脸,更何况这和尚不知羞耻,竟插手他的事情,天枢子哪能这般轻易放他离去。
“站住,那蛇妖罪孽深重,却也罪不至死,佛门慈悲,怎么和尚下手如此狠辣。”
那和尚抓了抓胸脯,揩下一层污垢,随手一弹,惊讶道:“道长竟然替一妖孽说话,不知师从何门何派,贫僧改日定当造访山门一二。”
他举止无礼,说话又是拐弯抹角,天枢子越发不喜,冷声说道:“无门无派,今日不给个说法,和尚怕是走不了了。”
说罢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道剑,作势欲发。
那和尚虽是粗鄙,可那布袋却不是一般法宝,轻易破了定气符,更是在他眼皮子低下夺杀蛇妖,天枢子虽是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是鲁莽之辈。
眼看剑拔弩张,那和尚却是大笑起来,仿佛长辈看见无理取闹的晚辈一般,声音充满慈爱:“说法?道长别闹,斩妖除魔,拯救苍生,还需要给个什么说法?”
他满口大义,天枢子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词句反驳,那和尚自顾说道:“佛道本是一家,你我同为正道中人,何必斤斤计较嘛,......,道长是不是看上这妖丹了?看上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嘛,想要你就拿去嘛,但你要说啊,你不说......”
天枢子眼睛瞪得老大,气愤之极,却又不好发作,那和尚说着仿佛他见财起意一般,着实令他愤怒,却又一番大义至理,自己若强行动手,难免有小人之嫌。
他终究年幼,不想与和尚胡搅蛮缠,区区一头蛇妖,也不至于兴师动众,便要作罢,那和尚却是拦住他的去路。
“一看道长就是菩萨心肠,这蛇妖虽除,村民毒素却未解,不如道长与贫僧联手解之,也算造福一方,积了这一份功德”
他满脸慈悲,一副高功大德模样,若非方才所见,天枢子都要以为他真的是一名得道高僧了。
天枢子虽不屑与他为伍,却经和尚一提醒,他乃是受村民所托前来除妖,现在既已了事,便应回去交代一声,也算是有头有尾了。
二人一同回村,路上天枢子一言不发,偶尔忍不住和尚的呱噪,便随口应付一句,那和尚倒是见怪不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原来他法“布袋”,来自多宝山,乃是一等一的佛门圣地,天下大乱,他奉主持之命,下山济世,弘扬佛法,这本是件好事,奈何他生性跳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