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知道她在盯着她看,却并没有回望过去,自身也觉得十分尴尬,只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陪着她,他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今夜之后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他很珍惜这抢来的时光。
屋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就在流光坐不住要离开营帐时,床榻边传来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由自主的起身,不受控制的撩开帐幔坐在床沿边,眉目间的冰冷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融化,只剩无尽的温柔,目光如星辰般煜煜生辉,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一团温暖的阳光。
抿了抿绯薄的唇,把怀中的信件放置在枕边,低头把凉薄的唇凑近她额间轻轻一触,少女的馨香充斥着鼻尖,干涸的心脏如流水潺潺一般一阵狂跳不止,敛了敛心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营帐。
第二天清晨。
南宫倾醒来就发现枕边的书信,拿起一看,是流光的字迹,心中疑惑不已。
难不成他写的情书吗?求复合?
毙了狗了,真是糟心,他如果跟帝玦一样不要脸她还能说点狠话,可他这一声不吭的她怎么拒绝呢。
若不然娶他当妾不知道陵少溟同不同意,啊呸……她在想什么啊,脑子进水了。
撕开信封,抽展出信纸:有事先行,保重,勿念。
看了白纸黑字,南宫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走了,昨日刚来这么快又离开,怪不得昨天晚上跑到她房里呆着,可能是舍不得她,诶,重重的叹了口气,把信件一收,起身梳洗后进了隔壁的营帐内一看,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跺了跺脚,南宫倾转身离开了营帐。
到了营帐门口,看见一脸憔悴的范漓,他的身上酒气冲天,忍不住掩鼻开口问道,“范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身上酒味好大。”
“被流宗主的身边的古飞缠住脱不开身,多喝了些酒水。”范漓扶额,头痛欲裂,他昨日一夜未归,醒来记挂着南宫倾,连带着都没有梳洗就急匆匆的过来了,还好,这女人好好的站在这。
“你还是先去梳洗一下为好。”南宫倾表情略有嫌弃,从袖中打出两枚丹药给了范漓,“把丹药服了,一会随本宫去一趟流霜的山庄。”
躲了这么多天,她倒要看看他在背后搞什么动作。
“是。”范漓垂着眸子,目光看向她,略显阴柔的眉目有一丝忧虑,密宗的人来了又走,绝对不是只过来看王妃这么简单,不知他们又匆匆离去是为何。
范漓进了自己的营帐收拾妥当后,又与南宫倾一同用了早膳,这才带着暗卫往沉霜的山庄掠去。
用了小半刻,一行几十个人便到了沉霜山庄附近的密林。
范漓手臂从南宫倾肩膀处拿开,南宫倾顺势便往前走。
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神色颇为凝重,“范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味。”
血腥气伴随着蛊虫消逝的味道,分外刺鼻。
“有人在攻打山庄。”范漓耳力灵敏,他此时隐约听到厮杀声。
“那咱们快去看看。”南宫倾心下一阵雀跃,不知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攻打沉霜的山庄,就连陵少溟都得私下来查探一番才敢行动。
“王妃,不可轻举妄动。”范漓一把拉住作势要走的南宫倾。那男人那么危险,王妃又怀有身孕,他不能冒险。范漓转头看向两位劲装暗卫,“你们两个先去探路,而后立马返回,不可久留。”
这段时日来探路的几个暗卫可都是有去无回,王爷这次留下的算是精英,已经折损了部分,他不想人在出事。
“是。”两名暗卫领命便端正轻功迅速隐没在密林中。
“范漓,我不放心他们二人去,咱们跟着一道,有我在,沉霜伤不到你们,反而是你让那两位大哥先去,搞不好便会中了沉霜的诡计。”南宫倾神色担忧,虽然他们服了避蛊丹,但还是得小心为妙。
“不行,王爷吩咐,人都得保护好你。”范漓开口回绝,她绝对不能出岔子。
“他又,现在我是老大,你们都得听我的。”南宫倾瞥了一眼范漓身后的暗卫,伸手轻点了点,“你你,还有你,跟着刚才的两位大哥,其余的人跟着我。”
血腥味很浓,很新鲜,攻打山庄的人应该也就刚进去没多久。
不知道段沉霜是招惹谁了,一大清早的被人这么折腾,不过也是他活该倒霉,谁让他那么坏呢。
“王妃,别任性。”范漓看着已经领命而去的暗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贸然前进,段沉霜到了该服用解药的时候并未出现,以他的了解,那必然是对方已经找到了解药,并且还在找方法对付她,万一她出了事他如何向王爷交代。
“胆小鬼,放手。”南宫倾抬手打落他握住她手腕的手,“现在咱们进去渔翁之利,早点铲除段沉霜我们好回靖安,我肚子这么大了,在耽搁下去,那才叫真的危险。”
范漓皱着眉头不清不愿的跟在南宫倾身后。
隔着围墙翻了进去被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