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对夫妻似乎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走廊里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但布鲁斯知道,这只不过是平静海面之下的巨大冰川。
霍兰德家的人已经追过来了。
刚才那对夫妻是他们的障眼法,故意发出的声响,也只不过是为了方便隐藏潜入进来的武装力量。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会被瞒过去,因为那确实只不过是一段普通的夫妻间对话。
然而,他们的口音和对话内容暴露了自己。
订错酒店,还坚持选择住进鱼龙混杂的地下黑旅店,可以说明两人并不富裕。可如果不富裕,他们不应该选择来纽约旅游。无论是纽约周边的缅因州、弗吉尼亚州还是宾夕法尼亚州,消费都比纽约便宜。所以,两人的出行动机存在逻辑上的错误。
当然,并不排除其他因素让他们来到了纽约。
但,男人一口荷兰口音的英语,女人又是标准的伦敦腔,一人在用词上不经意地使用了高级词汇……
霍兰德家族就是荷兰裔移民,他们的名字Holland也直接取自荷兰的国家名。据布鲁斯所知,哪怕霍兰德家已经离开荷兰一百多年,他们的家族在荷兰当地依旧有影响力。所以,那个男人不出意外,是霍兰德家下面的荷兰裔雇员。
至于那个女人……
伊丽莎白的母亲是英国贵族,身边自然会有一些英国雇员。
布鲁斯扫了一眼房间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那是除房门外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如果是伊丽莎白,可以轻松钻进去,可依他的身形就困难得多。
也许,他可以将伊丽莎白藏在那里,然后由他将那群人引走……
布鲁斯眼里闪过一道深思。
他走上前去,准备将伊丽莎白叫起来。可女孩一直躺在沙发上,呼吸沉重。布鲁斯立马抬起手摸了摸伊丽莎白的额头。
很烫。
她发烧了。
目光扫了一圈四周,布鲁斯一眼看到了掉落在沙发侧边的抗生素。
他将女孩翻了过来,解开她的绷带查看伤口。
糟了,伊丽莎白的伤口感染了。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如布鲁斯一开始预料的一样,从外面被敲响了。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吗?您楼上的房间厕所管道堵住了,我们要进来查看一下您房间的厕所有没有被淹。”
他们准备动手了。
布鲁斯冷静地为伊丽莎白重新包扎好伤口,然后协助女孩吃下一粒抗生素。药物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起作用,如果他现在就将伊丽莎白留在这里,布鲁斯很难保证她不会因为高烧而做出什么傻事。
所以,还是得带伊丽莎白一起跑。
一只手抱着伊丽莎白,另一只手从浴室内捡到一只撬棍。布鲁斯重新将自己的面容遮挡住后,走到门边道:“浴室没有被淹,不要打扰我休息。”
“是这样的,先生,上面淹的很严重,我带了维修工人来加固,您能让我们进去吗?”男人继续说道。
布鲁斯此时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着他:“麻烦您了。”
房门是向外开的,布鲁斯装作要让他们进来的模样,在男人抬腿准备进来时,猛地将门灌在了对方的脸上。
伴随砰的一声巨响,战斗一触即发。
“服务生”被布鲁斯直接打晕在地,一男一女则是从门背后冲了出来。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最开始伪装成夫妻的霍兰德家的雇员。
对方恐怕也担心子弹会误伤到伊丽莎白,所以他们全部使用的是电击棒、战术棍等小型武器。
作为霍兰德家请来的武装人员,他们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说。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以凡人之躯站在人类极限顶端的布鲁斯·韦恩。
哪怕布鲁斯左手抱着伊丽莎白,但他单凭右手的一根撬棍,就将门口埋伏的十几号人全部揍翻在地。
战斗中,伊丽莎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布鲁斯几次为了让对方不要伤害到伊丽莎白,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体扛下了不少伤害。
“我们是在赶路吗?”伊丽莎白的双臂无意识地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嗯,很快就回家了。”布鲁斯话音落下,反手一记撬棍,将挣扎着还想起来偷袭他的人打晕在地。
走廊天花板上是声控灯,当所有偷袭者全部倒在地上之后,走廊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好,我们回家。”伊丽莎白的声音有气无力,布鲁斯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越来越高。
他必须抓紧时间。
然而,当布鲁斯带着伊丽莎白穿过一地倒下的袭击者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天花板上的灯亮了,让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