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转向他,看着他的眼睛。
良久。
“那个地方你去过,我带你去过一次。”
“你?”
“嗯。”
“那是哪儿?”
“溟北。”
烛扰沉思良久,抬头问:“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因为那是引河的源头。”
“引河……难怪。”
引河,流通瘾城的唯一一条河流,环绕瘾城,烟雾弥漫,与外界隔绝,源头即是尽头。引河河流逆流而行,独尊。于是,千年之久乃至万年,逆流河下,孕育新生,乃瘾城生命之水。冰封的河流源头,同时有个被冰封的男子,后因河而改名为“逆”。
而这生命的源头,除了创始者和它孕育的生命,他人的闯入不会留下任何足迹,冰封记忆。
“你知道我看到的那是什么对吗?太好了!那是哪儿?宇宙之外还是世界尽头?或者是另一个空间,四维空间?”病患激动地跑过来,准备拉着我问,却被烛扰硬生生的拦住。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之:“你是谁?”
“哎呀!你先别管我是谁,你快告诉我,我看到的那些到底是什么?”神色急切。
“你是谁?”并没有理会他,重复着这个问题,不得答案不罢休。我见他没把我的问题放在眼里,丢下一句“再见”便转身离开。
病患者见大事不妙,想追又被烛扰给死死的拦住,赶忙大喊道:“别啊,等等!你别走啊!我记得我好像叫忘川。”
“噗——”一旁的烛扰听闻笑出了声,“你别告诉我你的本名叫忘川河。”
与此同时,远处的身影停了下来。
病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才忘川河!”说罢,把他的手甩开,疯疯癫癫地朝瘾城跑去。
“哎呀哎呀,你别走,我这不是说了嘛。”
“好像?”
“应该是吧,我也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在医院有序号。不过每次在梦里都能听见有人在‘忘川忘川’的叫我。”病患无辜地耸耸肩,满脸好奇地等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你梦见什么了?”
“你让我想想,嗯……一条河。”
“不会是忘川河吧?”烛扰好笑地打趣道,却被我警示了一眼,乖乖地闭嘴了。
“有没有梦到过你从烛光里看到过的东西?”
“应该没有吧。”恍然,“咦?好像有,是个黑色的东西,模模糊糊的,一直没看清,不过它会动。”
我向烛扰打了个手势,病患楞楞地看着我们,可烛扰懂,点头离去。
待烛扰走后,我示意让他坐下:“我们继续说说那条河。”
“那有什么好说的,很普通。说来也怪,那条河周围的环境看起来阴森森的,有一种我身在忘川的感觉,却不恐惧,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在做噩梦呢。”
“那黑色的东西也在河边?”
“嗯,不过没多久就顺着那条河跑开了。”
“是不是那个东西在叫你‘忘川’?”
病患偏头想了想:“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再仔细想了很久,无奈地摇头。
无果。
我看着他的眼睛,直透他的心底:“没有别的了?”
“我听到了猫叫,算吗?”
话落,无人语。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搞得他怪不自在。
“那个……我说……”话还未完便被打断。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什么意思?”
“瘾城,有缘人。”含笑吐出,便不再多言语,回身步入碎世阁。
微风徐徐,空中落叶,落下片细长的竹叶,好似有缘般悄悄落在病患头上,轻轻拿下头上的竹叶,准备扔掉却见上面隐隐约约显现出一行绿字——
烛光,图址,猫魂,我身在忘川。
当病患念完上面差点儿和竹叶色融合在一起的字时,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刚才的地方,眼前是一座别样的城堡,门开着,灯亮着,在外面便可听到里面爽朗的欢笑声。出来迎接的是锦奈。
“这是哪里?”
“世界的另一头。”
“尽头吗?”
“不是。”
“与我原来的地方同步?”
“不是。”
后来,锦奈告诉他很多关于这里的故事和规则,他记得,在进门的那一刻,锦奈告诉他——
十三楼止步。
瘾城的时间正在翻页,被忘川忘记的医院却是另一番场景——
“陈医生,谢谢!”秋白起身友好地向忘川的主治医生握手以结束今日的病情话题。
门外的吵闹让医生打开门。
“不好了,不好了,十三号房的病人跑了!”走廊上乱成一片,护士焦急地四处找人,手忙脚乱。
陈医生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