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唢呐在耳边想起,旁边有什么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有什么亮的东西在眼睛上方晃来晃去,有个小铃铛忽上忽下的响着。手指动了动。身体开始慢慢恢复知觉。我听见法师摇铃做法,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念叨些什么。身下是并不光滑的木板,我似乎是躺在什么木板上被人抬着。左右轻微摇晃,双手叠起放于胸上。按现在的手感来说。这不是我的衣服。
突然,身子有瞬间的下坠感。有人把我的身体往下放。
“在开始进行时,所有亲属不许睁眼。严禁交流,若违其一,将被冥界的幽魂厉鬼纠缠上身,永世不得安宁。”法师在那儿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全场安静下来。而我也被放在了一个木框里。
当我闻到四周我最熟悉的泥土味时,从我左侧传来的龙血树的汁液味道。并且里面还混杂着腐烂的尸体味时,我终于明白现在正在发生什么。我不是在什么木框里。而是在已下葬的棺材里,而我旁边的那个腐尸应该是位男子。我现在是在举行冥婚,这段家人是要我做鬼新娘啊!说不准我现在穿的还是红色喜服。原来昨天说的冲喜是指这个,这也算冲喜?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我葬了。这段夫人是怕我突然走了吧。
“睁开双眼。”法师对众人念念叨叨完,朝几位壮汉吩咐。“上土。”
我感觉到有泥土洒在我身上,在淹没我半个身体后停住。
当棺材门正要合上之际,众人惊呼,他们看到棺材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抵住。
我微微一用力,棺材门被推了回去,两个负责关门的家丁没料到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力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没抵得住,棺材门快速地陷入后面的土壤。
我在众人的惊愕中悠闲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沙,看了一眼躺在我旁边的死人。面色苍白,身体早已僵硬,某些皮肤已经趋于腐烂。长得到跟段夫人有几分相似,身上被龙血树的血和一些长发包裹着,龙血树的血有防腐作用,那长发延伸到男子的身边,也就是我的脚边,连接着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我能感受到下面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在这半夜寒风中显得有些渗人。
我迈出管材,扫了法师一眼:“段夫人真是让小娘子我刮目相看啊!”说着,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为了给家主冲喜,不惜用一个活寡妇为你死去的儿子冥婚,而且你这儿子可是结过婚,你就不怕死去的新娘子冤魂不散?”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那个影子手上有个红绳,跟之前在断桥边给我讲故事的老婆婆拐杖上绑的红绳一样,由于当时感觉编制方法有些独特,就多看了几眼。
看样子,这棺材里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人一鬼,就是那婆婆故事中的主人公吧,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你!你!”段夫人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早醒来,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被身边的亲友扶住。
而周边的亲友里还有几个昨天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现在全都向后退了退,一副自己跟这事儿没关系的样子。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我没看见那小姑娘。
“那孩子呢?”我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段夫人身上。
她显然没料到我问的不是这件事,声音因为害怕和虚心开始发抖:“被……被我关在了老爷那屋。”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样:“有些东西做得太过,只会事得其反。”留下一句便朝村子走去。
从树林出来才发现现在已是午夜时分,村子的小路上只剩敲竹梆子的更夫,没想到这个村庄还持续着汉族民间的一种夜间报时制度。
走到段宅依旧很安静,只有段老爷那间屋子的灯亮着。我将手放在门外的锁上,顿了一下,最终握住了锁,当我重新放开时,锁掉落在地上。
推开门,一阵风向我袭来,刀光闪过我的眼。我急速向后退闪,食指和中指快速夹住伸来的刀刃,另一只手同时朝那只握刀的手腕攻去,那把刀在气的冲击下被打落在地。
“姐姐?”小姑娘惊恐地跌坐在地上,对于我的突然出现不知所措。
“你想杀我?”我俯下身将刀捡起,擦拭干净。
“我……我没有…我……我以为…….是。”她的眼睛四处张望,闪烁不定,总是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巧妙避开。
“你以为是你婶婶回来了。”语气很确定。
“我……”小姑娘欲言又止。
我越过她进了屋。
“姐姐,还好你没事。”小姑娘低声道。
“是吗?”我转过身看着她,“你知道吗?有些东西无论如何稀释,不管再添加多少其他药剂,我依旧闻得到。”我走到段老爷床边,从被子里拿出他的手,探上他的脉,我虽不懂医,但我能断生死,随后将手放于他的鼻前。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将手收回。
“姐姐……”
“小姑娘可别乱叫,我父母会有意见的。”
小姑娘的神色有些惊慌:“姐姐……”
“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她知道我我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