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早餐打包带走,回到毫无留恋的家,门刚打开就感觉到扫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正如天佑所说有个包裹。来回打量看不出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天佑为什么会给她花粉。
“打开尝尝吧。”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赶紧回身。看见是天佑才深深吐了口气。
“压力太大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所以尝尝吧。听说很好喝。”天佑直接将她手里的包裹拿过,经过上次仔细的打量。已经熟门熟路的找到厨房,将包裹打开。带着花香的粉末杯倒入杯中,烧一壶热水冲泡。
妇女见只泡了一杯,问出心中疑惑:“你不喝?”
天佑拿出腰间挂上的酒壶,找到个杯子将其倒满:“我想尝尝赵迪这么爱喝的酒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喝。”
赵迪的名字对她来说是个疙瘩,便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屋里弥漫的花香让她放松了警惕。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接过已经温热的水:“谢谢。”
天佑面无表情的自行将手中的酒杯拿去碰了下妇女的水杯,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没有想象中好喝。”
妇女见他一副呆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轻抿一口:“味道不错。”
“既然好喝就多喝点。”说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不喝点?”妇女喝了一大口。又指了指手中冲泡的水。
“不了。”天佑突然很正式地看着她,看得她觉得不自在得又喝了几口杯中的水缓解尴尬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我还不想死。”
喝水的妇女突然一愣,握杯的手瞬间僵硬:“什么意思……”
“没喝出来吗?”天佑说得直白,“里面加了砒霜。”
啪——还有些水的杯子摔落。砸得粉碎,水溅在两人的裤脚上。
“你……”妇女惊恐地看向天佑。想说什么却突然哑口。
“在你要我杀他之后,他也来找过我,说是看你当时的眼神很恐怖怕你报复,让我帮他杀了你,你们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他难得的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会拒绝。”一杯酒下肚,重新倒了杯,将杯中酒水围绕妇女洒一圈,算是祭奠。
在酒水洒尽的那一刻,妇女的身子像是被抽空般倒地,还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空洞而惶恐。
天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冷静地将带来的酒水收拾好,又将还未倒完的花粉包装进酒壶中,每一步都夹杂着破旧木板的咔吱声。
妇女的尸体在一年后才被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得分不清男女,若不是从屋子里传出了难闻的味道,指不定还会荒在那里几年。对于她的死,更多的遗落是殉情,在那个年代,无论丈夫有多狠,丧偶的女人才是大家觉得最可怜的,殉情,是最好的解释。
只是在那以后没多久,大家脱口而出的“天佑”这个人也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被发现的地方是在凤凰镇最偏远的林子里,他安静的平躺在枯草地上,双手叠放于肚脐处,有一壶酒静静地放于身体的不远处,里面的东西被仵作查出是含有砒霜的花粉冲泡的水。
他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凤凰镇传出一段闹鬼的传说,说是赵迪的死其实是赵迪的夫人和天佑串通而为,妇女的自杀是出于愧疚与不断的负罪感以及被鬼魂折磨致死,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说是死去的赵迪化作冤魂前来向两人索命,不然为什么在他夫人死后没多久天佑也莫名死了,而且都死于同一种毒,同一种花粉水。
其实这一切的传说都还是来自于天佑的尸体,仵作说天佑的身体被掏空,只有一个空壳在那里,介于天佑帮过整个凤凰镇的人太多太多,大家对他存有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杀人的愤恨,于是决定拿些棉花来填补他的空壳,又一针一线的将他的身体缝合,一齐为他守灵。只是入土的那一天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离奇的事,天佑不见了!
棺材被荒在那里,没人敢去碰,也没人敢去将挖好的坑重新填上。
天佑这个名字,在凤凰镇从一个人人赞叹的好人变成了人人恐惧的幽鬼,也成了所有母亲吓唬孩子的一个典例。
“小妖对我的故事满意吗?”花纸伞悠悠转动,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没想到你最后会去喝那杯酒。”
“我只是想尝尝加上花粉的酒是不是更好喝。”天佑说得轻松,只是肩上那把油纸伞停止了转动。
“好喝么?”
“依然不好喝。”
“人偶师……呵呵。”我忽然轻笑,“被支配久了,开始支配傀儡了么。”目光移置那两个小人偶,目光呆滞却咧嘴大笑,“还是该说,线断之前,你还是那么了‘乐于助人’呢?”提线人偶,操纵者怎么做便怎么做,没有思想,不会反抗,招人喜欢。
天佑绕着我悠悠的绕着圈走,刚迈出的步子突然想收回却没来得及,自己倒是跌了一脚。我向那方看去,在原本落脚的地方有一簇石缝长出的嫩草。
“灵魂跑了,心倒是变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