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钱只字不提,还敢自称商人,难怪凄凉寒酸。”狐九优雅含笑小酌一口。起身踱步到他自行搬来的软塌上。上面铺着一层舒适而厚重的狐狸毯。
“作为狐妖竟用同类皮毛。难怪名声败坏。”将他的酒壶随手扔给他,回话不留余地。
美酒在手,悠然自卧:“现在的仙也能成亲。世界真是乱了套。”
见茶杯见底,茶壶已空。无奈将其放置一边:“他已贬下凡。自是与凡人同等。”
“风流往事少年狂,灰飞烟灭任逍遥!”狐九说得轻巧却尽含嘲讽。他在指责三无的乱情与不负责,制作天衣是天职。为人丈夫是本职,他是一位优秀的裁缝却不足以承担男人的责任。
“看来九爷知道的事还真不少。”狐九并未见过三无,却知如此多事,这并非简单之事。
“活了这么久,再不知道些常人不知的事。那我也活得太庸。”酌一口小酒,眯眼享受。酒香自弥。
“不知九爷还知何事,何不拿出来分享分享?”眼前有个消息灵通的人。还死皮赖脸的要在半生瘾长留,何不好好使唤。
“哦?”上扬的音调诉说自己来了兴趣。换了一副慵懒的卧姿,迷离的双眼令人沉醉,“我可是个实打实的生意人。小妖准备用什么来买消息?”
“想要多少,你开个价。”
他故作不满地轻摇头。嘴角笑意明显出卖了他:“你跟我谈钱多伤感情。”
我缓步走到他跟前,指尖撩起他的下颚,稍微低下些许头:“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被撩的狐九不怒反笑,笑意愈加明显,将酒壶放置一边,单手握住颚下的手,用力一拉,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笑得玩味:“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另一只手点住他额头拉开距离,轻笑:“看来谈不妥。”
狐九将撑着身子的另一只手抓住指在额头上的手,身子因失去支撑点倒卧进柔软的软塌中,双手被控制住的我失去重心地向前跌去,手腕被握紧的感觉一松,腰间多出一只手护住。
“其实小妖若是愿意以身相许,九爷我还是愿意牺牲自己。”他的一句话倒是把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撇得一干二净。
“在职期间调戏老板,月钱全扣。”见他毫不在意准备变本加厉时,立马止住他,“再妄想以下犯上,小心被开除!”
见此,狐九无奈地笑出了声,胸口因笑声产生的起伏声听得很清楚:“你啊!”手上的动作倒是老老实实将我放开,落在手掌上将我按下,“坐。”
眼眸微眯,危险气息尽显,简直同前一秒判若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半生瘾老板。
反手压于他手上,轻轻拍了拍:“我去看看三无。”
狐九顺势将我拉住:“一起。”
低头看了眼握住我的手,顺势将目光移向狐九:“我是老板,你得听我的。”
“怎么说他也算白送了我件衣服,我去表达下谢意有何不可?”抬了抬眉,翻身坐起。
我静默与他对视良久,最终妥协:“说得有理,准了。”
狐九略有宠意地揉了揉我的头,似乎知道我会把他拍开似的,快速将手收回起身闪开,走到呼呼大睡的小逆面前,毫不留情地使劲蹂躏,把小逆弄得云里雾里后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门口:“还不快走?”
“喵~”还没睡醒的小逆叫得亲昵绵绵,起身前爪在地面使劲抓了几下伸长身子,慵懒地躺坐着舔着自己的毛发,十分惬意。直到自家主子逼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干着自己的事,阴影笼罩在它至上,一只邪恶的手毫不留情地从后将它提起,一巴掌朝小逆屁股上挥去。
“信不信我把你炖了。”
一句富有魔力的话让本来还略有起床气在疯狂挣扎的小逆瞬间老实下来,甚至做了有失尊严的举动,舔了舔狐九的手。
我冷不防略带鄙视地看了眼小逆:“欺软怕硬。”好不容易见小逆如此安分地蜷缩在狐九怀里,我不怀好意地借机在它头上使劲揉了揉以表在它主人那儿遇到的不满。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一把伞下,狐九一手持伞一手抱小逆,我静默地并肩而走。半生瘾门口的木牌上被翻上了“歇业”字样,天衣无缝店已空,屋子被毁得七零八碎,连那块高挂的牌匾都不知去了何处,天衣无缝的后院还有那口没有水的井,只是井口被蜘蛛网覆盖,而蜘蛛也不知所踪,环绕天衣无缝的是排低矮的围墙,随手一翻便能步入那个无人进入的小树林。
秋冬的树林落叶纷飞,满地枯叶成堆,踩上去总能发出大自然的声乐,偶尔掉落一片秋叶划过枝头静止于发梢,好似与你嬉戏又尽显冬临的凄凉。
在稀疏的树林中,那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坟堆和木牌显得尤为突兀,坟堆上铺满了黄叶,竟无分毫杂草生长的痕迹,那块木牌被岁月的冲刷得有些看不清字样,或许由于名字的简易,扫去表面的尘土能够大致看清上面刻有“三无”的字样。
我并未打扰坟堆上遍盖的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