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的笑容陷得更深:“口是心非的女人。”说罢,上前牵起我的手继续朝他说的方向走去。
“你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看着眼前比我高一头的人,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我活着就是为了祸害众生。哪有这么容易死。”狐九低下头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重新抬起时认真地看向我。“你就没有想过,腐尸味过重的地方你也去不了。”就好比死人堆里寸草不生。
“我的生命源比你强。”我淡漠地扫过他,“这一点你也没有发言权。”尽管我武力不如他。但论生命力就另当别论。
狐九双手叠于脑后,无奈地耸耸肩。抬眸眯眼与从树叶缝中钻出的阳光相对。树影斑驳在脸上摇曳,黑衣的王者气息在此刻添加一份无奈的柔情。
叮嘱他就此停住。我独自前行而上。女人所说的山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明显,在此山高处可以发现有一个巨大的凹坑。凹坑处还有一座小山,这样的地势环境可谓是山中山。
我站立于外山山顶向内而望,发现想从这里到那座小山上必须从这陡峭的山壁走下,这绝不是老人或小孩可以独立完成的事情,就连年轻力壮的男子都不一定能行。目光巡视四周。并未看见任何简便工具。忽然,巡视的目光在山壁的某处停下。身体不自觉地往那处靠去。
此处的土壤比其他地方更为松弛,仔细看会发现只是土壤表层如此。被松动的土沙和细石之下会隐约看到一些破碎的衣服布料,在这些明显是被撕扯过的衣服布料周边的树干。有多处被折断,现已变得残缺不堪,在青枝绿叶下。干枝树杈在此处显得凄凉。
身子向前微倾,试图去触摸那抹孤独。脚下的碎石在重力的驱动下向下滚滑。
“小心!”
随着耳边突如其来的熟悉声,我还来不及回头,身子便被一股力量向前猛地一推,向山下倾去。
在倾落的瞬间我反身看去,瞳孔紧缩,瞳孔里倒映的是一袭黑衣,妖娆立体的面孔,嘴边挂着一幅邪魅的笑容,只有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将嘴上的笑衬得刺骨冰寒与讽刺。那是同狐九一模一样的模子,那样的神情我从未从狐九脸上看过,但又能十分肯定是狐九会有的样子。
身子在不受控地一点点下落,在那一瞬间我忘了反抗,忘了挣扎,肌肤与石土枯枝摩擦的炽热我已感觉不到,耳边是衣襟被树杈割扯撕拉的声音。我的双目紧紧地盯着那双冷漠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下坠的淡然。
我的身子恍若被一层寒雾包裹,冷得让身子僵硬,僵硬得感受不到别的东西。
我的眼眸被水雾填充,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模糊了五官,渐渐化作黑影挥袍离去,不带半点怜惜。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涌动。脑海里浮出一副副我从未见过的画面,我能明确的断定那不是梦,不是幻想,就恍若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使我的心漾起涟漪,泪眼朦胧。
桃花树下,小池泛起热气,几瓣桃花落入水中于上漂浮,一男一女并肩而坐,男子红衣妖娆,女子素妆圣洁。
与此番宁静不同的是,在男子的怀里有一只惹人疼爱的小猫,双耳微塌,眼睛瞪大,拼命地想往女子身上爬却被无情阻止,不满地发出黏人的细叫,又在男子不断地安抚与挠痒中静静睡去。
见怀中磨人的小妖精睡着后,男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坏笑,他刻意将怀中熟睡的猫放在水池上方延伸出来的树干上,再故意逗弄,待猫感觉不舒服悠悠转醒,一个翻身,失重的感觉让它赶忙去抓身边物却终究躲不过落水的命运,溅起一池水花。
男子笑而不语,将水中挣扎的猫一把捞起,又故作失手般让其再次掉入水中。
女子笑着起身将池中的猫抱起,眉眼弯弯地嗔了眼男子:”老狐狸!“
一身绒毛的猫被水打湿,努力甩动脑袋将其甩干,弄得两人不得不避开眼,也正是此时,怀中的猫一个飞跃跳到一边,疯狂舔毛自我安抚。
女子用手肘抵了抵男子:“你的前世一定是只狐狸,太狡猾了!”
男子笑得狡猾:“那估计是只专骗良家妇女的狐狸。”
女子怼了怼他,含笑打趣:“你还真好意思说!”
脑海中的画风突转,遍地桃花化为白雪皑皑,那只原本在不远处舔毛的小猫也不知去了哪儿,只是在女子的身下多了一抹碍眼的红,它不断深入雪地,缓缓向四周蔓延。
女子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力气也在一点点地减少,似乎连抬手都显得无力。
干唇有轻柔的东西覆上,似乎是想让她的唇显得有气色一些,那是男子的唇,我能清晰的看到在男子俯身问她的时候唇角溢出的泪被他不着痕迹的抹掉。
“你上次想对我说什么?”那个声音离女子很近,唇上能感觉到有人说话的吐气声。那个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她,声音离她很近,似乎是怕她听不清。
女子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感受到在